一個莫西乾頭的很凶的男生站在我們前麵,我們也不敢擠,隻得在一旁默默的排隊,甚至在靠近莫西乾頭男生的附近留下了較寬的距離。
研磨默認的安全距離。
恐怕這樣的男生完全是研磨應付不來的類型。
許是發覺到我們刻意空出來的間隙,莫西乾頭填完申請表,就走到一邊雙手抱臂充滿挑釁看著研磨,從上至下把研磨端詳了一遍,很是不友好。
隨後突然好似換了一種情緒,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撇過躲了起來。
明明剛才還是要過來吵起來的架勢,怎麼卻在下一秒平息了?
我回過頭來等著研磨拿到申請表填完,就看到了研磨很不滿的噘著嘴。
看來是真的應付不來。
研磨填好申請表之後,我跟著也一起走,卻被排球部的攔住了,其中一位遞給了我一張表。
“應聘經理的話,可以填這張表。”
“我隻是陪同啦。”我擺擺手。
“差不多到時間了,我們去吃午飯吧。”研磨拉住我的手,把我從排球部人群中拉了出來。
就這樣,我任由研磨拉著,走在飄散著櫻花花瓣的大道上。
櫻花季進行到最後一周了。
春風一吹,櫻花樹跟著搖晃,掉落著數不清的花瓣,如同冬日的雪花,描繪著這個季節最美的畫麵。
我跟著研磨到了學校花園區,靠近人造湖的長椅上小黑早早地等在那裡。
他單手舉起向我們招了招手,“研磨!木子!這裡!”
看到了小黑的身影,我們加快了步伐跑了過去。
人工湖裡麵有學校專職人員養的鴨子,此刻正遊蕩在飄滿櫻花花瓣的湖麵上,一二三四……竟有整整八隻。
遊到一半還交頭接耳。
我吃著媽媽給我們準備的便當,喜歡的菜都是提前分好的。
研磨挑食,所以總是會遇到不喜歡吃的卻一定要吃的菜,我伸筷子想幫忙解決,小黑就會伸筷子提前阻止。
於是三個人的筷子總是能在便當盒上打起來。
“木子會來我們排球部當經理嗎?”
小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正在和他掰扯研磨便當盒的胡蘿卜到底能不能被我吃掉,兩個人的筷子彼此不讓步,無聲的一直抗爭著。
和當下的話題可以說是毫無關係。
小黑不讓,我不退。
完全僵持住了。
這話題蹦出來的時候,氣氛依舊在因為一個胡蘿卜僵持著。
“好呀。”我語調如常,好似隻是回答‘中午要不要吃飯一樣簡單的問題’,當然我確實覺得這個問題就是如此。
不過,研磨和小黑好像並不是這麼認為的。
原本還和我一直僵持的小黑,筷子一下就抽空了,小黑放下筷子最先采取的下個動作就是放下便當盒。
猝不及防的把我抱了起來。
要不是我提前把那塊胡蘿卜塞進嘴裡,小黑就要把它弄掉啦!
“木子,你……這就答應了?”
問題明明是他問的,為什麼他比我本人還要震驚。
“因為是小黑說的啊,小黑說的話總有你的道理嘛。”我直截了當地說。
“你知道你剛才說了什麼了不得話嗎?”小黑捂臉撇開。
我一臉懵,隻得歪頭無聲地表達了自己的疑問。
“所以你就這麼無條件地信任我?”小黑放下捂著臉的那隻手,撐著胳膊在長椅上,貼近我認真地問,“就不怕,我滿肚子的壞主意?”
我咬了咬筷子,真的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但還是想不出小黑有什麼不可以信任的地方,“因為是小黑啊,我有什麼害怕的。”
小黑再次捂著臉,低頭如同在懺悔,研磨含著勺子發著呆。
小黑:救命,實在太天然了。
內心如同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