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選擇後,接下來的日子就像是被按下加速鍵,沒過多久你就穿過沙漠與雨林的界限——防沙壁,進入喀萬驛。
期間,麗蓓卡想要逃跑,幸好賽諾及時發現,才沒有讓她成功逃走。
但在追逐過程中,賽諾不小心誤傷了麗蓓卡,導致她再次失去行動能力,直到被接應的風紀官押送去治療時也沒有恢複清醒。
當時,你眼睜睜看著賽諾從她身上各種不可思議的地方,搜出藏起來的違禁藥物,有粉末狀的,也有顆粒狀的,數量不算少。
“你好像已經搜過一次了。”
賽諾點點頭,你不由得心生佩服。
這是真能藏!
賽諾側身,讓你能夠看得清楚,指著那些放置在一旁的違禁藥物問:“有熟悉的嗎?”
你搖搖頭,像是從沒有見過一樣陌生,也不知道是失去記憶導致的,還是本來就這樣。
賽諾也沒有說什麼,收起證物繼續趕路。
進入喀萬驛後,你莫名感到頭疼,像是大腦表層的血管在跳踢踏舞,疼的你一步三晃悠。
賽諾拉著你找了家門口有座椅的店鋪休息。
一段時間後,他問:“現在感覺怎樣?”
“還好,沒剛才那麼嚴重。”分心思考了下他的問題,你搖頭回答,說完,自覺頭疼似乎好了點,便又立刻補充,“要不你跟我聊聊天?感覺不去想那個的話,就沒有很疼的樣子。”
“好。”賽諾點頭,表情瞬間變得嚴肅,雙臂交叉抱於胸前,沉思幾秒後道,“你知道為什麼聖金蟲會——”
一聽這熟悉的句式,你仿佛回到了那個寒冷如露宿雪原的夜晚,伸手就要捂住他的嘴,“打住!”
卻被他眼疾手快製住,迎著他疑惑的目光,你不得不開口直言道:“我不想從生理上的頭疼轉換到心理上的頭疼。”
“這個笑話不好笑嗎?”
賽諾好像真的非常困惑。
所以你果斷給出答案,“一點也不!”
“一定是我沒有講完,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等你講完我也不會覺得好笑。倒是你,真的不會很尷尬嗎?”
賽諾一本正經:“不會,超有意思。”
“好吧,不說了,先換個話題。”你放棄跟他糾纏,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學的冷笑話,“要不你跟我聊聊過去?不是說要找證據嗎?如果我能夠恢複記憶,說不定就可以直接給出你要的證據。”
賽諾歎了聲氣,遺憾沒能繼續說完那個笑話,“好吧,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是在喀萬驛。”
——
你的父親曾是素論派賢者,某天因公出差要去喀萬驛,但不放心年幼的你獨自留在家中,便帶著你一同前往。
在那裡,你遇見了被人以護送之名送來的沙漠男孩,實際上是因先天體質原因能夠擔任祭司之力試驗品的賽諾。
你牽著父親的手,大大方方打量他。
嬌小瘦弱的身軀,毛躁蓬鬆的銀色長發,一雙赤紅的眼又圓又亮,雖透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冷靜,但仔細看還是有點怯生生的感覺。
被你注視久了後,他的眼眶不自覺濕潤許多,悄悄轉動眼珠避免與你對視,自以為沒被察覺到,咬著唇往後縮了又縮。
啊……是狗狗!
你忽然想起來為何會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這不就是隔壁鄰居家門口的那隻幼犬嗎?
或許是因為年齡相近,給賽諾的壓力沒有成年人大,從護送的人手中接過他後,你就被父親推到他的麵前拉近關係。
你難得感到一絲緊張。
你的父親地位高,附近的小孩被家裡的長輩叮囑過很多次,要與你交好。而誰年輕時不叛逆呢?越是千叮呤萬囑咐的事,就越想要去違背。
那些小孩組團跟你作對幾次,就被家裡人壓來道歉幾次。
這樣幾次下來,他們也學會不主動招惹你,可又因此越發討厭你,隻能選擇無視,孤立你。
也就是說,你並沒有多少與同齡人交往的經驗。
“呃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小孩的回答磕磕絆絆,有種對語言不熟悉的生澀,“……賽諾。”
“哦。”
——
觸發的回憶到這裡就結束,算不上什麼美好的初遇,比起這個,你更在意為什麼賽諾說了那麼多,你卻隻想起來這麼一點?
“記憶的恢複應該與場景有關,我剛才所講的回憶中有大部分都是在教令院發生的。”
賽諾如此說到,而你表示讚同,並提出:“要不,趁我還沒被供出來抓進監獄,帶我回教令院試試?”
“好。”
於是,你們連夜趕回位於須彌城教令院附近的家。
須彌城是依附於一棵巨大的聖樹建立的城市,有好幾層樓,教令院在上層,中低層有住宅也有街市,還有樹乾中的大巴紮。
你的家就位於教令院下方的一層,但你並不記得位置,還是賽諾牽著你找到的。
敲門後,門沒有打開,也無人應聲,你的父親居勒什可能不在家。
你正想問接下來該怎麼辦,就見賽諾從他身上摸出一把鑰匙,輕鬆打開這道門。
“你有鑰匙?”
“我以前住在這裡。”
“那你不早說!”
“你不知道?”
“……哦。”
你還真知道,就是一時間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