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倒下也是摔在床上,好像不會痛。
這樣想著,剛說完,你就果斷放棄繼續支撐——真的好累,手好痛——身體晃悠一下就要倒。
見狀,長耳朵的少年飛速奔來將你攬住,原本藏在身後的尾巴也隨主人的心,小心翼翼護在你的後腰,尾巴尖輕輕掃動,在小臂上帶起一片酥麻的癢。
“唉,都說好幾次不要勉強,可你明知道自己不好還總愛亂動。就該讓你多摔幾次,才會把疼記在腦子裡。”
少年這麼罵著,動作卻是輕柔的。他坐在床邊,調整好位置,將你按在懷裡,端著木碗的手湊在你的嘴邊,藥味更加濃鬱,似乎連舌尖都已提前品嘗到,苦澀在口腔內蔓延。
“等會兒還有事,先喝藥吧,回來之後我再跟你好好談談。”
你垂眸,這才發現,那木碗裡居然是滿滿當當到快要溢出般黑漆漆黏糊糊的湯藥。
你飛速瞥了眼門口到床邊這段路的地麵,居然沒有一點黑色的痕跡。
你恨恨地想:為什麼一點都沒有灑!剛剛他那麼劇烈的大幅度的動作,你好歹給個麵子,灑出去一點啊!重力呢?地心引力呢?我要舉報它擅離職守!
心裡咆哮狀,表麵委屈巴巴樣。
你使勁憋著嘴,眨巴眨巴流不出眼淚的眼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可憐些,以眼神回應他:不想喝,求求了。
少年似乎經曆過太多這樣的情況,毫不動搖,甚至威脅道:“你這是嫌太少了不夠喝?想多喝點?好,我現在就去再熬——”
你聽不下去了。
一碗足矣,再來一碗的話,那將是什麼人間疾苦?神都救不了!
你使出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劈手奪過木碗,一口氣乾了。
搶奪過程中,黑色的液體四處飛濺,到手後,它又從你的嘴角滑落,動兩下停兩下,懶懶散散地活動著身體,戀戀不舍地離開你的下頜,落在淺色的被子上,暈開一片深色。
甚至還有一些水滴調皮地飛到少年的身上,而他隻是眼含笑意地盯著你,似乎對你的粗魯行為沒有任何意見。
你的眼睛早就因為苦澀而和其餘的五官緊緊皺在一起,哪有空注意這些,伸手將空碗盲塞回少年手裡,你趕緊扼住自己的喉嚨,撕心裂肺的咳嗽。
嘔——苦死了!
明明很努力將藥灑出去了,為什麼還有這麼多?
這個問題剛閃過,少年就像讀心聽到了般說道:“看來多準備一點是有效果的,至少喝進去的分量剛剛好。”
他的聲音裡盈滿了笑意,在背後輕拍的手是那麼溫柔,但說出的話卻那麼冰冷。而你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所以,你原本是不需要喝那麼多的?
哇!好氣啊!
你不想跟他說話了,氣鼓鼓把自己塞進被窩,轉身麵壁冷靜。但沒過幾秒,就被他從窩裡挖出來,你麵無表情看著他換了床乾淨的被褥,又把你輕柔地塞回去,掖好被角,像安慰小孩子那樣拍拍額頭。
“好了,睡吧。等你醒來的時候,我會在這裡。”
哼,說好不理就真的不會理,哪怕他說的這麼好聽也一樣,你是很有原則的!氣還沒消呢!
這麼想著,你忽然一愣。
啊?原來你曾經是這麼有原則的人?記下來記下來!
沒等到你的回答,少年無奈地離開了。
聽到腳步聲消失,你再等片刻,發現周圍真的很清靜,應該沒什麼人會來打擾你的時候,你努力撐著無力的身體離開床鋪,開始在房間裡搜索。
大好時光,睡什麼睡,起來冒險!
你的名字(暫空)之樹屋冒險記,第一章,絕讚開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