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啟盛見你下來，他眼尾上揚地看著你：“你來了，小樹。”

你接過高啟盛送的紅玫瑰，他極為紳士地幫你拉開車門。

你彎下腰坐在高啟盛旁邊的副駕駛，看你坐他的副駕駛，高啟盛笑得眼睛都快眯起來了。

他咬了咬大拇指，最後走去另一邊給你開車。

說實話，你不太喜歡紅玫瑰。

因為你覺得它庸俗。

可一想到這是高啟盛送你的紅玫瑰，最後你還是情不自禁地輕聞它。

高啟盛一邊開車，一邊看著你，說道：“這是我挑了好久的紅玫瑰，喜歡嗎？”

高啟盛開車的動作很熟練，可以證明高家發達後做了很多以前沒辦法做得事情。

你抱著這束紅玫瑰輕輕聞了聞，最後不輕不淡地說道：“謝謝，我很喜歡。”

聽你這麼說，高啟盛很是高興。

他打方向盤的手更靈活了些，心想帶你去哪裡吃飯。

說實話，你不喜歡這樣的高啟盛，因為現在的他跟你記憶中的高啟盛完全不同。

你喜歡的高啟盛見到你時會露出靦腆的笑容，遇到不懂的問題會擾腦袋，不喜歡你的時候可以直接拒絕你。

你覺得這樣的高啟盛才是你喜歡的，因為現在的他你覺得陌生極了。

17

好友重逢，當然避免不了說起以前的事情，你跟高啟盛也避免不了這樣的狀況。

“還記得初二那年嗎？”

高啟盛一邊給你夾紅燒肉，一邊說起以前的事，說得同時還不忘記笑道：“ 有次上學的時候你忘記拿書包，然後哭著來班上找我送你回家。”

“你怕程阿姨知道，一個勁拜托我去你房間把書包拿出來，誰知程阿姨早就料到好你回來拿書包，然後坐在門口等你。”

說實話，你對以前的事記得不太清楚了，尤其關於跟他以前的記憶。

你以為會記住跟他的點點滴滴，事實證明出來社會這幾年你早已被工作上的瑣事忙得焦頭爛額，哪有空回想以前？

“其實這幾年我一直有回舊廠街看看，看我們以前走得路在不在。”

見你沒怎麼再出聲，高啟盛又很識趣地轉移話題，說道：“尤其是老劉家開的豬腳麵館。”

老劉家的豬腳麵館位於舊廠街不遠處。

你跟高啟盛一家很喜歡吃豬腳麵，高啟強請過你吃幾回，請得次數多了你不由得拒絕他。

直到上高中後，你能吃上一口豬腳麵還是母親不在家的時候她給你錢叫你到那吃。

一開始高啟盛的零花錢不是很多，你想請他吃幾回，結果高啟盛擺手拒絕，好幾次都是看著你吃。

你不想看到這樣的高啟盛，最後沒怎麼去老劉家的豬腳麵館。

“小樹，你說我們可以回到以前嗎？”高啟盛說。

“高啟盛，其實很多時候我們都回不去了。”

“比如，住在街角阿婆開得糕點鋪因為生意不好最近轉手讓人，我們以前讀的初中最近也準備拆遷。”

“樓下燈泡雖然不怎麼壞了，但我們因為忙很少回家。”你沉默了半響，最後認真地望向他的雙眼說道：“這些都是我們回不去的點。”

“我可以把它們變回去。”

高啟盛似乎察覺到你對他的拒絕，他連忙抓住你的手努力證明自己說道：

“小樹，我有錢，我現在有錢了，我可以讓住在街角阿婆開得糕點鋪一直開著，我們以前讀的初中可以讓它重新招生。”

“隻要你答應我跟我在一起，舊廠街還是那個舊廠街。”

“不，你說錯了。”

你笑著搖頭，說道：“回不去的，其實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