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還真:故人非故人 自幼風采鈴便……(1 / 2)

自幼風采鈴便經常做夢,夢裡故事曲折離奇,驚險無數卻溫情安靜,也哀婉淒楚。

夢醒後,她總會癡癡呆坐,胸口被一股劇痛纏繞。

夢中種種痛徹心扉,夢醒大腦一片空白記憶全無。

朋友時常借此與她玩笑,給她看布袋戲裡和她同名的女角色:“你和一姐同名同姓,沒準你前世就是她呢?”

沒好氣的拍開朋友的手:“不可能!如果我是她,一定不會主動找虐,敵我之間生情注定是悲劇。”

“誒?彆生氣嘛!你的名字和她一樣,沒準你哪天就穿成她了呢?”

話沒放在心上,不過朋友推薦還是看了一下,卻沒想到破天荒地,還真穿了。

嬰兒期語言溝通有礙,除了吃便是睡,孩童期終於適應當地語言知道了名字。

很好,名字沒變。

豆蔻年華時已是世家貴女之態,並喜提江南第一才女頭銜,還沒高興多久雙親被害,兄長中二期爆發創建了天蝶盟。

此時才發現穿越到了王朝消亡,秩序混亂武林盛行的架空朝代。

同時,知道了武林皇帝素還真之名。

哦豁,這是一份多麼沉重的穿越緣分啊!

難怪從小覺得兄長名字熟悉,偶爾還聽丫鬟說起一些特立獨行的名字。

父母先後去世,風采鈴雷厲風行地解決完想分羹自家家產的族親,收拾行李立刻搬家,隱姓埋名。

新家風景不錯,地理環境極好,隻是名字不好——不夜天·含願台。

悲悲切切的,不適合避禍,大手一揮改名——等閒州·隱夢居。

風景好,心情就好,閒暇時可以賦詩作畫,亦或者下棋看書,簡直是美好的養老生活。

沒辦法,從出生那一刻就心態過於平和,不適合做少年熱血的事情。

可惜安寧生活沒多久,一些慕名而來的文人墨客紛紛送帖子上門拜訪。

這就很迷!

搬家的事連她哥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帶來的下人是資曆最老的一批,嘴嚴不惹麻煩,怎麼麻煩就自動上門了呢!

文人墨客嘴刁,大部分可以推了,少部分真才實乾就隻能接待,特彆是儒門的人!

在苦境分道佛儒三大派彆,儒門人最多最精明,較真者有,黑心者也有。

總之,不能得罪!

為了日後自身安全,風采鈴不得不好生接待,務必不得罪任何儒門人。

等儒門人離開,火速閉門謝客,裝病拒絕任何人到訪。

沒聽到素還真前不久被雷劈死,這是劇情要開始,她要登場的節奏啊!

不知道現在改名是否還來得及……

陷入長久沉思後,風采鈴突然想起改了名不正是苦境最喜歡的馬甲套路,然後高峰破格死……

那還不如不改!

驚心膽戰的家裡窩了一段時間,直到仆人買菜聽到素還真複活和太黃君對上,兩人已經敵對僵持許久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才怪!

當天太黃君就跑來拜訪,無視拒絕,搞三顧茅廬!

最後他還自覺誠意不夠,將素還真叫來一起。

當這是旅遊景點呢!

深呼吸後風采鈴麵無表情地接待了兩人,並附帶一名梁上君子。

劇情真偉大,真想謝謝您的體貼周到!

拒絕走劇情路線的風采鈴不發一言甩手將筆擲出,逼出暗中人。

三人震驚不已,沒想到看著大家閨秀的江南第一才女竟然會武。

風采鈴不想理會震驚的三人,心中可惜著尚未完成的畫,冷硬地開口。

“說吧,何事讓三位不遠萬裡,拜訪我一個避世的普通女子?”

“朱雀雲丹,聽聞你畫技精湛,可臨摹他人字跡。”

“朱雀雲丹?”

風采鈴皺眉打量太黃君:“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朱雀雲丹。”

“朱雀雲丹,我能尋到你,全賴令兄提點,絕對不會出錯。”

兄長?風采鈴垂眸沉默不語,許久才看向三人。

“可笑,你們說我是朱雀雲丹,我便是朱雀雲丹,輕易聽信彆人,這便是聰明絕頂的武林高人?”

看著麵露遲疑的幾人,繼續道:“請回吧!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朱雀雲丹,不要將武林紛擾帶到等閒州。”

不容置疑地送走人,立刻遣散仆人回老家避難,隨後收拾好包袱獨自踏上雲遊的路。

說是雲遊,實則儘往各種村莊山野走,這個月在某村子暫居,下個月在某小鎮歇腳,下下個月去山野隱居。

哪裡離武林遠就往哪裡走,當然苦境各位名人的居住地也排在回避榜單上。

可能天不遂人願,忘了那什麼刀的鍛造者剛好住在山洞裡,胡亂走竟然走到人家家口!

本想立刻離開,忽然聽到洞內悲痛的哭聲,一聲又一聲的痛哭呼喚,過不了良心那道坎,不退反進,進入了山洞。

雖然討厭劇情安排的命運,但是眼睜睜看著活生生的新生命未看一眼世界便離開屬實無法辦到。

初龍的病得到醫治,乖巧又可愛,風采鈴忍不住輕輕撫摸,仔細叮囑完注意事項便離開。

抹去額頭上細密的汗珠,輕歎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不禁想起了素續緣。

作為素還真的愛子,自幼與父母分離,經曆各種磨難,幾死幾生。

唉——

摸了摸懷中被布包裹的刀,心情更加沉重,連離開的腳步都沉了又沉。

兜兜轉轉,刀還是到了她手中。

心情複雜之餘,不知不覺中竟然回到了等閒州·隱夢居。

抬手拂去改變的名字,原先的名字顯露出來——不夜天·含願台。

算了,躲避不能解決問題,不如見招拆招,隻要她不和素還真過多接觸,就不會踏上那條路。

隻有一人的不夜天極為安靜,沒人打擾地生活了半月餘,沒想到第一個找上門的竟然是崎路人。

真是稀客!

如果說布袋戲這階段,最討厭的是用素續緣做賭注的那兩個惡人,那最厭惡的便是激進的崎路人。

憑什麼大言不慚地犧牲無辜者!

崎路人上門第一句便是要刀,完全忘記了曾經是師兄妹的情義。

不對,不是忘了,是拋棄。

風采鈴奇異的平靜下來:“想要刀,讓素還真親自來取。”

為了避免再走劇情,親自交托給素還真,丟了也跟她沒關係。

迎著崎路人警惕的目光,心中波瀾不驚,麵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收起你的齷齪心思,男人惹的禍不要以女人為借口,自私自利的人注定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果然,崎路人麵色發青,惱羞成怒地離開,風采鈴也不在乎。

很快,素還真果然如約而至,風采鈴也沒浪費時間和他待一塊,轉入內屋挖出背後三青,和裝刀的木匣一起交給素還真。

心思細膩的素還真察覺到血腥氣,猶豫了一會還是擔憂道:“姑娘,你……”

“無礙,隻是剔除身上不該有之物。”

鮮紅如血的嫁衣是特地換的,為了掩蓋後背流血不止的傷口。

她隻有這套衣服稍厚又與血的顏色一樣。

“如果有何需要,姑娘儘管來琉璃仙境尋劣者,劣者定竭儘所能幫助姑娘。”

“不用。”

風采鈴迎著素還真眉心微蹙欲言又止的神情,語氣談不上多好:“此後你我再無交集,沒有必要。”

送走素還真,剛包紮好的傷口徹底浸透紗布,劇痛刹那席卷全身,隻能依靠牆走回房間。

沿途白玉磚上鮮血一路滴落,在月光下形成一抹無法忽視的痕跡。

昏天黑地地睡了七天七夜,若非替素還真來看望的秦假仙二人,或許她早失血過多而死。

三青連同心脈,強行剝離,能救回來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風采鈴沒有詢問他們是如何救她,看蔭屍人躲閃的眼神就知道不簡單。

更何況她的身體……

算了,無知者無畏,無畏者無危。

從藏庫中挑出貴重的謝禮送走秦假仙二人,去信讓仆人回來收拾物品,一把火燒毀了不夜天,再次搬家。

苦境後麵危險人物隻多不少,最終決定搬去滅境。

滅境是佛門梵天起源,比較安全。

……

當素還真拿起刀時便發現上麵所鑲嵌的兩顆三青與第三顆不同。

第三顆色澤稍暗,不如前兩顆顏色青翠,似乎內含血絲……

撫摸的手頓時僵住,素還真雙目瞪大,心中隱隱的猜測加上若有若無的血氣以及那身鮮豔如血的嫁衣,不得不讓他模糊猜測到什麼。

蔭屍人急匆匆回來告知不夜天主人情況,令他拿刀的手險些不穩。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場夢。

火紅如嫁衣,模糊的麵容,目光所及儘是鮮豔而溫熱的血。

再次見到那身豔麗的嫁衣,莫名的熟悉感襲上心頭,再現夢中場景。

下意識抱起人就跑,當回神時他已抱著人沉入玉波池。七天七夜的等候,原本氣息微弱的人恢複生機。

哪怕脈象有點奇怪,但身體已無大礙。

將人送回不夜天後,他枯坐了一夜,次日晨光透過窗戶撒滿房間,他該啟程斬殺惡龍了。

“……”

風采鈴震驚到表情空白,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上下唇開開合合卻說不出話。

麵容慈悲的佛門弟子溫聲勸慰:“姑娘無需擔憂,胎兒一切正常,隻需平時多注意休息便好。”

風采鈴沉默了。

她和異性小手都沒摸過,怎麼突然有了孩子。

算一算時間,剛好是失血昏迷的那七天,這……不會是身體被改造過的原因吧?

懷了孩子也沒想過打掉,就算想打也打不掉!

不然她從苦境一路奔波到滅境,孩子早沒了,這時她想起了朋友說的話。

先天高人的孩子稀有又難打掉,特彆是一發入魂……

呃——闖入了什麼了不得的話。

待產期間風采鈴保持樂觀心態,遵循找來的穩婆的叮囑,終於在重陽節那日生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