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主任的研究生小吳和小李低著頭站在溫子安的麵前。
溫子安情緒有些失控,他抓著他們的衣領質問道:“為什麼?你們明知道他的身體狀況!為什麼要放他去,你們可以接手了不是嗎?”
溫子安帶著哭腔,哽咽道:“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告訴我,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攔住他的!”
這一天下著雨,秋天的雨是綿延的,天色灰沉沉的,還刮著風,在這裡舉行著徐主任的悼念會,他的學生好友以及被他拯救的病人都聚集在悼念場所。溫子安也站在人群中,牟寒拄著拐杖站在他的旁邊,靜靜的,可以聽到很多人的哭喊聲,但是現在,溫子安真的哭不出來,甚至也喊不出來,他又是,什麼也做不了,看著對自己好的人離他遠去。
“我可能是天煞孤星吧,對我好的人都離我而去了。”溫子安自嘲道。可是這個自嘲聽在牟寒心裡特彆不是滋味。他把溫子安衛衣的帽子扣在了他頭上,壓的特彆低,隻是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後頸道:“想哭就哭吧,我不會讓彆人看見的。”他一瘸一拐走到他前麵,讓溫子安靠在他的後背,擋住了他。
溫子安低著頭站在牟寒背後,牟寒感受到背後的人在壓抑聲音,所以身子一抖一抖的,牟寒隻是站在那,替他擋住了彆人的目光,接納了他的悲傷。
也不知哭了多久,溫子安感覺平靜了些,他緩緩離開牟寒的後背,牟寒也感受到了這一點,他回頭看到了溫子安哭紅的眼睛還掛著淚花,沒找到紙巾,他隻能用自己的大拇指拭去他的淚花,儘量溫柔道:“好了,不哭了我們去給徐主任悼念一下吧。”
溫子安身子還在一抖一抖的,他還沒完全平靜,牟寒:“好了,在徐主任麵前可彆哭了,我聽說啊,哭聲會讓逝去的人找不到回家的路的。”
溫子安隻是點點頭,便跟著牟寒一塊去了棺材前,看著躺在裡麵的徐主任,溫子安又開始哽咽,小吳和小李走來在他胸前彆上了白花。
小吳說:“對不起,這件事確實是我們想的太簡單了,但是徐老師說……”小吳想說下去,但是確實心裡太難受了,他彆過臉不去看溫子安。
小李平複了一下接著小吳的話說下去:“老師說,如果他去養病他可能就真的一臥不起了,他說……”小李停頓了一下,平複了下又道:“老師說,他寧願死在手術台上,也不願意爛在病床上。”
本來溫子安覺得,不管怎樣他都能平複下來,但是聽到他們這樣說,他實在忍不了了,眼淚又開始往下滴落,牟寒擋在了他麵前,把後背借給了他。
“師娘!”“師娘好!”小吳小李對著一位婦人問候到。
婦人是徐主任的妻子,她向兩人點點頭,徑直向牟寒這走來,她對著牟寒身後的溫子安柔聲道:“你就是小溫吧!我聽老徐提起過你,說有個實習生手很靈活,是天生的外科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