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星辰鬨彆扭的不理會牟老爺子，林森先打的招呼: “牟叔叔好。”

牟老爺子看了眼林森二人點頭示意了一下便招呼著牟寒:“小寒快來爺爺這，爺爺給你準備了好多你喜歡的小玩意。”

牟寒點點頭接過了輪椅推著牟老爺子進入了屋內，小時候牟寒就喜歡來莊園和牟老爺子玩，尤其是一塊下圍棋，牟老爺子圍棋下的很好，這麼多年牟寒都沒贏過一局，但是他就是樂此不疲的挑戰，在莊園仿佛可以忘記所有煩惱，但是牟星辰和徐雲麗離婚後，他就再也沒來過莊園了。

牟星辰帶著林森到周圍逛去了，牟老爺子支退旁邊的人，他想和他孫子說說話。

“爺爺？”

“你還知道我是你爺爺，就算他們離婚了，你也可以來找我啊，這麼多年我一直派人聯係你過來，如果不是我快死了，你是不是都不願來見我。”牟老爺子還是很生氣的，自己都四年沒見自己的孫子了。

“爺爺瞎說什麼，您這身體不是蠻好的嗎？”牟寒安撫道。

“身體怎樣我自己知道，小寒，我喊你過來就是為了這個莊園，這裡有一份遺囑，等我死後，莊園就是你的了。”牟老爺子把擬好的遺囑遞給牟寒，牟寒沒有接，他心情比較複雜，他在來的時候聽牟星辰說過，牟老爺子是肺癌晚期，現在對他而言呼吸其實都是痛的，牟寒知道牟老爺子現在很難受卻還要在他麵前表現的沒啥事似的。

看出牟寒的擔憂，牟老爺子笑著:“我還沒死呢！還能再撐個一年半載呢！行了！先不提這些了，來陪我下一局棋吧，那麼久不見，讓我看看我孫棋藝有沒有進步。”

站在角落裡的牟星辰聽到這些心裡也不好受，從小到大他就是在老爺子和大哥保護中長大的，從小就叛逆，還和老爺子大吵一架離家出走了，但是自從牟家大少死後，他這個小兒子又不中用，什麼事都得老爺子操心，林森握緊了牟星辰的手，牟星辰看向他心裡有很多事，他隻是把頭靠在了林森的肩上，林森靜靜輕撫他的腦袋，這麼多年，多少苦難他們都熬過來了，隻是牟老爺子和牟星辰之間的父子情誼卻在牟老爺人生的最後都沒能緩解。

這盤棋牟寒並沒有心情下，老爺子也看出來了，他放下手中的棋子問道:“有心事嗎？可以說給老頭我聽聽嗎？”

牟寒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對不起爺爺，我喜歡上了一個男孩。”

老爺子收拾棋子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即歎了口氣道:“也許這就是命吧！”

牟老爺子給牟寒說了一個很久遠的故事，在那個舊時代故事裡有兩個男孩，一個男孩是一位是書香門第的大少爺，另一位是大少爺的仆人，但是他們相愛了，在那個時代，這種事是絕對的禁忌，他們被發現了，而為了保護大少爺，仆人自願犧牲，被拉到大街活生生在眾人眼中被燒死了，而在仆人死之前，他對大少爺說，希望他能像普通人一樣，活下去，為了活下去大少爺不得不娶了自己不愛的女人，娶妻生子像正常人一樣，但是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會回想起那個男孩，心裡一直忘不掉，他因為他才活著。後來那個大少爺離開了家，在離家鄉很遠的遠方建立了一個莊園，種上了那位仆人最愛的桂花，思念成疾，一晃已經六十多年了。

這個故事很悲慘，悲到牟寒一直沉默不語，他知道這個人，他在他爺爺書房裡看到過一幅畫，那是牟老爺畫的一個少年，他知道牟老爺子說的就是他和那畫上的少年的故事，一個悲劇的故事，牟寒不知道他和溫子安的故事會怎樣，可是牟老爺告訴他，永遠記得要珍惜眼前人。

午飯，幾個人坐在了一桌，牟老爺子看了眼牟星辰歎了口氣又看向林森說道:“其實這麼多年，我知道我做錯了，現在的時代不是我們這種老古董能參與的了，在我們那個時代兩個同性在一起是絕對的禁忌，會被村子裡的人拉出來燒死的。”說到這，牟老爺子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往事，心裡很是難受，大家擔憂的看向他，他卻一笑而過道:“現在畢竟不一樣，社會包容度高了，不會再那麼封建了，你陪他那麼多年了，做得很好，不要名分不要金錢還那麼照顧我這個傻兒子，你是個好孩子，希望你能繼續幫我照顧這個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的臭小子。”

林森點點頭:“放心吧，牟叔，隻要星辰不棄，我便不離。”

牟老爺子又看向星辰:“臭小子，離家出走久了，沒事回家看看，家門一直為你而開，你的人生我再也不能幫你做選擇了，也不會逼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了，我和小寒說了，這個莊園他占六成你占四成，彆說我偏心，畢竟小寒陪我時間都比你長。”

牟星辰低著頭他不敢看牟老爺子的眼睛，他怕他會忍不住喊出一聲爸，他也是好麵子的一個人。但是這個時候顯然牟老爺子還是想聽他喊一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