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命運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回到家中牟寒便見到了倒在地上的母親,她割腕了,他立馬給他母親壓住手腕的鮮血撥打了120,溫子安坐在房間的書桌前,正在一點一點精簡和修改著要給牟寒的情書,外麵傳來救護車的聲音讓他不禁抬頭看了眼,便繼續低頭寫著情書,溫子安心情很複雜,雖然他覺得這種做法太小女生了,本來也不想抱有太多期待,可是他還是會忍不住幻想好幾種可能,如果牟寒同意了呢?那他們要怎麼辦?如果牟寒不同意,他們還能當朋友嗎?就像郝昀和那些女生一樣?即使被拒絕了也還是被當做朋友對待?想到很多種可能,溫子安的心抽痛著,他好害怕,可是他想告訴他,這份壓抑不住的愛意和他最近難以控製的情緒一樣,他有點焦躁,手指掐在胳膊上他都仿佛沒有感知。
牟寒跟著救護車來到醫院急診時,醫生感歎道:“還好割的不算太深送來也及時,沒有大礙,你是患者的孩子?你爸爸呢?”
牟寒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那個號碼,他沒有錢,可是他母親需要錢來治病,不光是割腕的這個傷口,還有心病。
牟星辰來的時候身後還跟了一個人,那是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看起來很年輕,牟寒隻是以為那是牟星辰的朋友,牟星辰來了解了情況說了句真麻煩,這句話被牟寒聽到了,他的心裡一寒,但還是忍住了和牟星辰打起來的衝動。
徐雲麗醒了,她被送去了精神科檢查,徐雲麗醒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問他:“星辰呢?星辰是不是來了?”在精神科外,牟寒有點疲憊,他想去找牟星辰問問他和他媽怎麼了,就在樓梯間見到相擁吻在一起的牟星辰和林森。
“星辰,好了,彆這樣……這是醫院,小麗還在住院。”林森想要掙脫牟星辰的懷抱,牟星辰隻是把他摟的更緊了,他輕聲說道:“好不容易等牟寒高中畢業了,等我和徐雲麗離婚後處理完這些事,我們就離開這裡吧,這樣老頭子也管不了我了。”
牟寒立馬離開了樓梯間門口,他心情複雜,在他看來是林森作為第三者插足了他父親和他母親的生活,他父親選擇了一個男人拋棄了他們母子,“惡心!”牟寒感覺一陣惡寒,他覺得他爸和那個男人都很惡心,他一陣反胃。
牟寒回到病房裡時,徐雲麗像一朵開到荼蘼的花,有那麼一瞬間牟寒感覺他母親好像就要離開他了的錯覺,徐雲麗看到牟寒立馬跑下床抓住他的胳膊一直說道:“你不是他!你不會是他那樣的!為什麼這麼多年,我的努力我的愛就一文不值嗎?牟寒!你絕對絕對不能喜歡男生,你絕對不能成為你爸那樣的!你永遠不會成為第二個他!”牟寒隻是呆楞地站在那,護士醫生過來把她又摁回了床上,牟寒才呆呆地跟著醫生出了病房。
醫生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夥子,是這樣的,你母親現在有重度的抑鬱和中度的躁狂,希望你們家裡人儘量不要刺激她,如果能找到原因解開心結可能會好點,這段時間先在醫院治療用藥,我們也會給她聯係好一點的心理谘詢師進行開導,因為怕患者再出現自殺或者過激行為,我們會采取一些必要的治療手段。”
牟寒不記得他是怎麼走出醫院的,隻記得牟星辰說他要給他們母子五十萬,讓他用這五十萬給他母親治病,然後帶著林森走了,林森走前回頭看著有點站在那低著頭的牟寒。
牟寒的母親被送到精神病院治療去了,牟寒每天渾渾噩噩的,在精神病院和家裡兩邊跑,他需要每天陪他母親說說話開導她。
學校的畢業晚會,溫子安失落地看著手裡精心挑選的信封那是他想給牟寒的情書,他覺得郝昀說的對,就算沒希望他也想表達自己的愛意,而且他其實對於牟寒還是抱有一絲絲期待的。可是牟寒沒有來,遊園會沒有來,畢業晚會沒有來,已經快十天了,溫子安沒心情看表演了,獨自走在校園中。
“呦,怎麼了?幾天不見怎麼表情這麼難看了?”高卓穎看到離席的溫子安,便跟著他走了好長一段路。
溫子安回頭看著高卓穎搖搖頭:“沒事。”
高卓穎邀請他一塊坐在長椅上說道:“你這可不像沒事的樣子,是因為牟寒嗎?”
溫子安一驚,高卓穎看著他變換了的神情笑道:“不用藏了的,我看你倆看彼此的眼神,簡直和我家裡的……一模一樣。”隻不過後麵那句聲音特彆小,溫子安沒聽太清。
溫子安:“在你看來,我們像是彼此喜歡嗎?”
高卓穎點點頭:“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