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安當時離平台比較近,他摔下來的時候身上是被樹枝掛傷了不少,他的腿摔傷了,但骨頭沒有事,溫子安把拐杖丟了試著踩了踩地,經過了小半個月修養,他已經可以回歸醫院生活了,隻是那些保鏢極其敬業,即使在醫院他們也跟著一塊去了。
代弋洋現在也每天在醫院修養,齊鳴最近處理一堆爛事,秦少軒家變化很大,失去了秦少軒的秦家麵臨了低穀,韓清雨的藝術展在十一月中旬開幕了,溫子安他們是最早被邀請的內部朋友。
“好震撼!”代弋洋看著這些作品,不管看多少次,韓清雨的作品都給他一種很震撼的感覺。
溫子安仔細看著這些作品:“清雨哥,這次藝術展的主題是什麼?”就像上一次,溫子安還不認識韓清雨時他去過一次韓清雨的作品展區,那是以環境保護為主題的一組畫,那幾幅畫帶給溫子安的震撼很大,那種清新又窒息的感覺。
這一次的作品也給他一種很糾結的感覺,就像現在麵前這個明明是一個很清透的畫麵,卻用一些色彩和一些線條給他一種很沉重的感覺。而另一邊明明是混亂的線條誇張的顏色卻讓他感覺反而放鬆下來。
“果然是這樣嗎?你看出來了,是嗎小安?”韓清雨看出了溫子安的眼神,他們這些人是通過眼睛來感知這個世間萬物,所以他能感受到溫子安和代弋洋不一樣的看法和理解。
溫子安搖搖頭:“我不確定,但是這些畫給我很不一樣的感覺。”
韓清雨說:“小安,我問你,你的心理疾病跟了你多久了。”
溫子安沒想到韓清雨會這樣問,他想了想:“十幾年吧,一開始隻是以為是自己扛不住壓力才會情緒不穩,後來才知道這是一種心理疾病。”
韓清雨:“是啊,現在的生活節奏太快了,人們接受信息的渠道多了,大量的信息攝入,使很多人迷失了自己,而且現在人們慢慢意識到了心理疾病,可是還是有些人以矯情之名評判著這些人,可是他們和大家都一樣,隻是病了,心病了,他們不應該被誤解,也不應該被忽視,這次的藝術展主題是心靈迷宮,在這個藝術迷宮裡可以看到不同的作品,就像這些人一樣,他們也想逃,逃出這個心靈迷宮,而隻需要正確的引導,我相信總有一天會迎來真正的破繭重生,會真的更愛自己更愛這個世界。”
跟著韓清雨來到了迷宮的中心,那裡有許多雙眼睛,他們被黑白的絲線串起來在迷宮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由著無數眼睛組成的蝴蝶,溫子安看著這些眼睛,這是畫的,畫的不同的人不同的眼睛,而每一雙眼睛背後都有一個小故事,這些是韓清雨這些年在世界各地收羅的正在和心理疾病鬥爭的人們的眼睛,韓清雨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我相信透過眼睛可以看到一個人的內心,所以小安,你也不要當情緒的困獸了,我知道你這些年下來,不是說康複就康複的,但請相信我們,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們說,不要自己一個人扛著了。”
溫子安笑著看著這個作品:“清雨哥,我現在真的沒事了,雖然這個病會潛伏隱藏反複,可是我現在已經很愛自己也很愛這個世界了。”溫子安說的是真話,他現在很想活著,不再是因為對溫子義的愧疚,而是自己真的想好好活著,隻是為了自己。
牟寒一直緊牽著溫子安的手,齊鳴來的晚,他讓人把送來慶賀的花籃在門口擺了兩排,走進了藝術館,齊鳴一點點欣賞了下作品,他不是很懂藝術但是這些作品他很喜歡。
“阿鳴!”溫子安他們往外走剛好遇到了在欣賞作品的齊鳴,齊鳴看著四人:“既然出來了就一塊去吃個飯吧,難得都聚在一起。”
幾人同意了,在餐廳,保鏢們還是敬業站在外麵站了一排。距離上次綁架事件也一個月了,溫子安看著齊鳴,這段時間隻要見麵齊鳴的手上都會帶著那枚綠色橄欖石的戒指,所以為了和那戒指能配一下,溫子安他們幾人送了不一樣的東西,溫子安牟寒送了齊鳴一個領帶夾,上麵是定製的刻了齊鳴的英文名,代弋洋韓清雨合夥送的和戒指相稱的橄欖石耳釘,齊鳴說道:“你們這是乾嘛!一塊吃個飯就好了,好不容易不用參加煩人的宴會了,結果你們還和我這麼客氣?”
溫子安:“算是謝禮吧,這段時間謝謝你了,也麻煩你了那麼久。”
齊鳴撇撇嘴:“這不是應該的嗎?畢竟你們會有事還是跟我有關。”
代弋洋:“好了,開心的日子,不說這麼多了,我可是為了你們從醫院逃出來好幾次啊。”
韓清雨無奈地撫撫額:“還好因為這些保鏢,狗仔都不敢靠近。”
幾人吃著東西聊著天,好久沒一塊這麼安逸了,除了秦少軒不在,事故發生都已經兩個多月了,秦少軒還是一直沒有消息,秦家宣布放棄了以秦少軒身死結束了搜查,可是齊鳴卻一直說他沒死,溫子安心裡也隱隱感覺到秦少軒還在,他沒有死。
藝術展很成功,大家對這一次的展覽評價都很高,閉展這天韓清雨在自己的每一幅作品前都站了很久。
他離開了藝術館走在回去的路上,可是一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借著路燈,韓清雨看到了來人,他的瞳孔震顫著,他驚恐地看著來人,嘴巴打著哆嗦,放在電話上的手也在直哆嗦。
“好久不見啊,我的小清雨。”中年大叔一步步靠近,韓清雨的腿發軟,他想逃卻動不了,他想發聲卻說不出話,這種恐懼是源於身體本能的恐懼。
“你……你不是在監獄嗎?怎麼會?”韓清雨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人,男人慢條斯理地靠近他,就好像一條蛇盯上了獵物一般。男人扯過韓清雨的頭發把他拖著丟上了一輛車,韓清雨很害怕,怕到他除了發抖都做不出任何反抗。
他被帶走了,被帶走前唯一的反抗就是撥通了代弋洋的電話。代弋洋聯係上了陸警官他們,調取了監控確定了來人。
陸警官對代弋洋道:“是周武,十幾年前因為猥褻未成年人加殺害未成年人入獄判的死緩後來改無期關在了臨山監獄,前不久臨山監獄發生了一起越獄事件,他是逃跑的其中之一。”
代弋洋擔憂地看著監控,他知道韓清雨的過去,那個男人可能就是傷害韓清雨的人。監控一路追蹤直到車子開向了荒山,警察很快出動了,他們追到荒山卻隻看見被遺棄的車子,周武和韓清雨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