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白褂的男人摘下口罩，是一張飽經風霜中年男子的臉，一張放入人群中隨時會被淹沒遺忘的臉，眼神詭異的明亮，正是老默。

“我是來殺李宏偉的，你合作的話，可以不用死的太痛苦。”老默麵無表情說道，一邊握緊了手裡的□□。

小五額頭都是冷汗，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鎮定一些“高啟強派你來的？”她問。

老默沒有回答，而是另一隻手突然拿出一把手槍精準向小五的胳膊射擊。子彈穿過皮肉貫穿胳膊，小五手裡的槍也因為疼痛掉在地上，她臉色瞬間變的蒼白，抱著胳膊靠在牆上勉強站立。

“我不想殺女人，你自己解決吧。”老默拿出一支棒棒糖放進嘴裡，冷漠說道，仿佛在說一件再常見不過的事。

小五想，她今天是非死不可了，高啟強居然為了弟弟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不惜引發一場更大的屠殺。如果說就這樣死了，也不是不好，身為警察她時刻都有殉職的覺悟，隻是可惜還沒什麼都沒來及做。

突然想到高啟盛，她臉上出現一抹苦澀的微笑，這就是他給她的結局嗎？

小五蹣跚移動，每一步都走的很艱難但是堅定，最終她站在了病床前，擋在李宏偉的前麵。她的眼睛裡是一往無前。

老默歎了一口氣，警察就是這樣，喜歡無謂的犧牲。他正要準備動手，房裡卻突然走進來一個人，外麵都被高啟強的人封鎖了，一時半會不可能有人進來，老默回頭，眼裡滿是疑惑“小盛？！”

高啟盛，這場悲劇的始作俑者，也是小五的愛人，老默保護的對象。

他今天穿的很不一樣，格子襯衫配夾克外套，像老默最早記憶裡的那個樣子。高啟盛站在小五的對麵，看著她的傷口，她倔強的眼神。真是好警察的樣子，他感歎，明明近在咫尺又有一道隻有他們能看到的分界線，一個天使一個魔鬼。小五也看著他，一臉錯愕，高啟盛怎麼會來這裡，她本能地思考這是不是更大的陰謀。

老默震驚極了，在他的概念裡高啟盛早該跑去彆的城市了，他出現在這裡，自己的行動還有什麼意義，“你怎麼來這裡了！你想乾什麼！”

老默不關心高啟盛在哪裡，隻是完不成高啟強的任務，他的女兒怎麼辦。高啟盛明白他的意思，安慰說道“你放心吧，我哥不會為難你。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做的事，你沒必要承擔。”

老默臉上的擔憂不減“可是…”

高啟盛打斷他“你女兒不能沒有你。”

老默的女兒還在等唯一的父親回家，這個世界不缺他高啟盛這樣一個惡人，缺一個真心愛女兒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