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十年正月初一,夢川來到雪國的第一百一十二天,天空中又飄起了片片雪花,新年的第一天,雪花之神便將自己的祝福普降在雪國大地之上,對雪國子民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好兆頭。
在雪國,每年的臘月三十到來年的正月十五為法定的新年假,在這十六天裡,除了駐防軍隊和少數維係治安的暴力執法機關,其餘所有的朝廷部門都會按例休假,億萬百姓也會在這十六天裡放慢生活的節奏,畢竟,這是一年裡難得的祭祀神祇、闔家團圓的機會。
夢川一大早就醒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麼回到府上的,雖然喝得酩酊大醉,但醒來之後卻沒有絲毫頭昏腦漲的感覺,龍君酒果然是名不虛傳。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雪國上上下下都在張羅著祭祀雪花之神的事宜,在雪國,祭祀是朝廷治國和百姓治家的頭等大事,每逢重要節日,家家戶戶、老老少少都要以虔誠的姿態祭拜雪花之神,而祭拜雪花之神的祭品並不是什麼天材地寶、珍饈佳肴,而是一碗白雪、一束鮮花。如果祭祀之日沒有下雪,則用白米或者白麵代替,至於花的種類,則沒有具體規定,隻要是時令鮮花,都可以擺上供桌,以饗神祇。
夢府也不例外,趙克己天還沒亮就把府裡的仆人召集起來,商量祭祀事宜。趙雪更是一夜沒睡,她既要照顧夢川的生活起居,又要負責祭文的撰寫,隻能選擇通宵加班了!
夢川披上白色的狐皮大衣,來到隔壁趙雪的門外,透過窗戶,隻見趙雪正手執毛筆、奮力揮毫呢!夢川輕輕推開木門,躡手躡腳來到趙雪身旁,一個個娟秀靈動的小楷頓時展現在夢川的眼前:
雪花之神、雪國之魂、威震宇內、恩澤眾生。
諸神之美、不及一窺、諸神之威、不及一揮。
古有雪花、璀璨百家、今有雪花、協和萬法。
瑞雪不降、生靈企望、瑞雪既降、心靈激蕩。
……
夢川一邊看、一邊點頭,對趙雪的文筆和書法大為讚歎。看到中途,由於咽喉突發奇癢,一時沒忍住咳了幾聲,才將趙雪從思緒中拉回現實。
看到夢川站立在旁,趙雪連忙起身作揖道:“主人恕罪,我一時太過入神,沒發現你就在身邊!”說罷滿臉通紅、低頭不語。
夢川笑道:“沒想到我的貼身丫鬟居然如此能說會寫,真是委屈你了!”
趙雪頂著一副黑眼圈說道:“為主人分憂是我的分內事,也是我的榮幸,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夢川伸出右手,在趙雪的後腦袋上輕輕地揉了揉,說道:“祭祀的事情你和趙管家多費點心,我今天還有其他事情要出去處理一下,中午吃飯就不用等我了!”
趙雪趕緊說道:“可是主人,按禮製,一家之主應當帶頭參加重要祭祀!你可彆在這個緊要關頭外出啊!”
夢川聽後,嚴肅說道:“趙雪,我命你全權代表我參加本次祭祀,務必要做到正心誠意、知行合一,對偉大的神祇要做到口頭尊重、心頭更要尊重,絕對不能做心口不一、貌合神離的兩麵人!待我回來後我還要聽取你和趙管家的工作報告,此事你轉告趙管家即可!”
見夢川如此認真嚴肅,趙雪隻能領命。
踏雪驛站豐年站外,積雪已經沒過了腳踝,夢川躍下馬車,撐起融雪傘,緩緩地向驛站門口走去。今天是新年第一天,自己應該給小護士傳夢了。
算算日子,華夏國還處於初秋時節,不過現在是冰雪時期,應該也已經下雪了。
今天,豐年站隻有兩名值班人員,徐暉和其他工作人員都在家休假,夢川向值班人員說明了來意,便徑直向傳夢室走去。
進入傳夢室,夢川在信箋紙上寫道:“親愛的淑婷,我雖身在雪國,但時空的隔離隻會讓我對你的思念日益深重,記得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你在我身邊時,你是一切;你不在我身邊時,一切是你。我覺得這句話說得真好,完美地詮釋了我現在的心理狀態。今天是雪國的大年初一,家家戶戶都在忙著祭祀雪花女神,我卻躲在驛站裡的女神像前給我心中的女神傳夢,嗬嗬!今天我這兒下雪了,好大好美的雪,不知你那裡是否也下雪了?因為想你,所以寫了一首詩,特地送給你,希望你喜歡,詩的題目叫做《思如雪》,正文如下:
雪無聲無息地墜入自己的國度,
沒有雨的潑辣,
沒有霧的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