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矜貴、平靜、宛如青竹,仿若方才一瞬的殺怒是幻覺,鏡花水月,不過是看錯了眼罷了。
這箜篌曲用在他的身上才是最符合的,有預兆的一步一步的讓人等待著死亡,分明如今處處還一片祥和,可誰都心知肚明,下一刻不知道是誰又要半死不活的落在他的手上。
王老板麵色如今是完完全全的黑了下去,抬手顫顫巍巍的指向他,便是胡亂的罵了起來:“檀佑,你這畜生,虧你還是我國的護國大將軍,陛下可知你在做這喪儘良心的不要臉事情,奪人妻女,簡直禽獸。便是天打五雷轟也是還不清你身上的罪孽,你……”
檀佑的步伐沒停,上了台階,拔掉旁邊侍衛腰側上的刀,句話未說,手起刀落,直接將王老板的手指砍了下來。
圓溜溜的東西滾在了地上,如同一個可愛小巧的胡蘿卜。
王老板對眼看上自己被砍掉的手,一聲嚎叫,著實是吵人。
檀佑丟了手中的刀,拔下王老板頭上的冠簪,上嘴唇勾著下嘴唇,一簪貫穿,替他將一張聒噪散發著惡臭的嘴給關上了。
如何疼也發不出聲了,他疼的整個人往後倒靠在了房門上,臉由白變紅,哪怕是疼暈過去也是好受的,奈何如今渾身清醒的很,那股疼痛由著他轉動著冠簪一下一下的加深。
檀佑斂下眉眼,將人居高臨下的看著,語氣平淡從容,不緊不慢:“那你去告,禦前狀告,我給你一個見陛下的機會,如何。”
尋常人家哪有能見到陛下的機會,若當著是要告,他也不過隻能去青天大老爺那哭訴。可檀佑的身份,除了陛下,誰又能管得到。
他漫不經心的將人看著,笑:“你覺得,你有本事張嘴?”
現在的他,彆說張口了,想要活著,都是為難。
他一腳將男子踢到在了地,一腳踩在了他的腳踝上:“王老板可得爬快些,彆讓我廢了你的雙腳,往後可就隻能當個瘸子了。”
“嗯。當瘸子也不錯,將你放在地上,讓你看看自己的妻子,女兒,是如何被人糟蹋,看著你的妻子如何再懷上一個孩子,讓王老板你老年得子,看著你的女兒為你生一個小娃娃,王老板,你要喜當外公了,開心嗎?喜歡大胖孫子還是喜歡漂亮孫女。”
他一字一句說著,王老板如同廢狗一般,求生的往前爬著。
一步接一步,所有人又退回到了屋中。
蘇清野好整以暇的瞧著退回來的一群人,風情萬種的又是吐出一口的煙:“都說了,彆出去啊,瞧瞧,怎麼變成狗了,乖狗狗,來,爬我這來。”
王老板頓住了,不爭氣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板上,他嗚嗚的想要說什麼,可惜聽不清。也沒人在乎他要說什麼。頭頂上的頭顱往下滴著血,如同斷線的珠子,檀佑撐著紅傘,那血落在傘上,紅色相融,讓人分不清這紅傘是不是被這血所浸染。
“處理了吧。”他直視著地上的人,聲音冷漠,一字一句道。
喲。看來今天將軍大人是真的心情不錯,送上門的樂子都沒什麼興趣了。
蘇清野的眸子浮現出了一絲笑意:“將軍,看不出來,瑤姑娘,不,阿不,還會彈這曲子,神曲啊,小姑娘比你都瘋。”
檀佑輕輕笑了一聲,今日早上見便知她不是尋常京中嬌弱女子,再遇見也知她是個關不住的小狸貓,如今又是一處驚喜,看來挺好學的,什麼都學,這才讓人琢磨不透嘛。
曲子依舊彈奏著,他沒再說什麼,朝屋後走去。
蘇清野懶散的兩手拍了拍,數十條紅綢布落下,將所有人都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綁了起來。
“共享極樂吧,各位。”蘇清野可不想錯過這般好的曲子,京城之中可找不出第二個能彈奏異曲,技藝還如此高超的人。他可得珍惜。
旋轉翩舞在所有人之中,對上痛苦嚎叫的人,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
可人不聽話啊!
蘇清野“嘖”了一聲,那根紅綢緞直接將人的脖頸勒斷,吊起的腦袋瞬間沒了聲音。
他這才滿意一笑:“都說了,要安靜,看看,說不了話了吧。”
他這一招,旁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寂靜的,讓人可以全心全意的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