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了這三人十步之遠,時詞安兩手抱在身前,看著檀佑,越看越是瞧不懂。又回頭看向一雙眼緊盯著瑤果兒的陳知許,腦袋一通,怪不得多年來檀佑對女子興趣不大不小的,原是喜歡搶奪旁人的心上人,心理作祟,喜歡刺激?但對於檀佑,他若真喜歡,直接搶過來就是,何必刺激,他搶,上千萬的手段,何必麻煩。
最終還是搞不懂,完完全全的搞不懂,反正肯定不能是憐香惜玉,就將軍這禽獸,男的女的在他眼裡,都不是人。甚至就檀佑他自己,感覺他自己也沒多想當人……
檀佑未回頭就能感受到陳知許那赤裸裸的目光,腳步往旁微挪,身軀抵擋住了那束目光。
瑤果兒並未發覺,詢問:“不知檀將軍有何事。”
檀佑如今倒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了,在這小姑娘心裡,他是個結巴,結巴怎麼說話,他還能真裝上結巴斷斷續續的跟她聊著,沒那麼傻的興致。
瑤果兒便是明了:“將軍可是需要我幫忙。”
聰明,有眼力見。檀佑饒有興致的點了下頭,吐出兩字:“破案。”
不難理解,他想要自己幫忙一同破案,但她又不是什麼錦衣衛,哪會破什麼案子,更何況,聽說死的那一個人渾身骨頭都斷了,死相極慘,這般凶殘,她去幫忙,莫不是去幫忙送死,拖後腿的事情她向來不做。“檀將軍,我去能做些什麼呢,我不會武功,也沒有破案的頭腦,我去,不會是當誘餌吧。”
她是說過救命之恩定會湧泉相報,但這拿命相還,代價還是挺大的,而且她活得好好,真就不想死。
是個好主意,檀佑笑笑,總得多嚇嚇她才能知道到底應該依靠誰,不過就她這樣的,怕是刀架脖子上了,她都不知道往哪跑。檀佑抬手指向了身後的妓院:“不喜,旁人碰我。”
瑤果兒順著他的手看向那妓院,想來也是,常年征戰沙場的將軍哪去過這些地方,鶯鶯燕燕的,摸來摸去的,上次她觸碰,這人僵硬的跟塊木頭一樣,如今破案,委曲求全,還真是難為的。這忙她能幫,她能幫著遣散那些姑娘,不難。瑤果兒點頭:“行,你待我同哥哥說一聲,便是隨你進去。”
哥哥?這兩人一人比一人叫得親熱。
她走了過去,檀佑未走進就看到了陳知許蹙起的眉頭,看來沒同意啊。
瑤果兒兩手拉上了他的手,來回搖了搖:“哥哥,檀將軍待我佑有恩,今日這般小事,我需得回報的,好不好嘛,再說了,這種地方我又不是沒去過。”
她何止是去過,有段時間還常去。不過好在陳知許沒在身邊,不然她日日要躲的何止是自家爹爹,怕是一出門就被陳知許給抓了回去。她書信上同陳知許所說,他也隻能無可奈何的歎息。
男人瞅兩人一眼,嗓門又大了起來:“這你哥哥?”
瑤果兒忙著討好,見遞來的話,立馬接上:“親哥哥呢,最親最親了。”
五人,四人都嘴角一挑,唯有陳知許一人,手僵一瞬。
“早說嘛。”男人嗬嗬兩聲,還以為是小夫妻戴著的定情之物,原就是兄妹兩的子妹之物。難怪看著還挺像的。那沒什麼避諱的,“要不,兩人一起去。男人嘛,帶小兄弟你進去玩玩。”
“那就不必了。”瑤果兒替他拒絕了,這種地方,陳知許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去的。陳伯父伯母對他自小有著極高的栽培,他是陳家的希望,往後的陳家的一切都會是他的,他的每一步都是被規劃好的,決不能做出這種出格的事情。
“無妨,你若要進去,我不去實在放心不下。”陳知許卻是主動應了下來。
瑤果兒不可思議的看向他,她知道伯父伯母管得嚴格,若是知道他去了這種地方定有責罰的。以往小時,陳知許不過是忘了一次先生留的習題,便是被罰麵壁思過了三天三夜,若不是瑤果兒偷偷摸摸的送去吃食,想來人都會被餓暈過去。家族管教之嚴,誰也無法。
“哥哥,你不能去,伯父伯母會知道的,”瑤果兒可不想再見著他受罰,“這並非小事,你就在外麵等我。”
陳知許低頭看著她:“果兒,我不能讓你一人。”
兩人僵持著,檀佑輕挑著眉眼,仰頭示意。
時詞安上前一步:“這天高皇帝遠的,誰會知道,進去小心些,彆弄上胭脂水粉就好。多大人了,怕什麼。”
這風涼話說的,瑤果兒不想理會,倒是陳知許聽了進去:“是,小心些就好。”
男人也不想再磨蹭,立馬應和:“是啊,怕什麼,彆傻站著,走吧。”他實在是等不了,推上陳知許就往裡走。
時詞安有眼力見道:“瑤姑娘你放心,他我保護著,你就跟緊將軍,同他好生配合著就好。”說罷,一笑就走了進去。
這幾人站齊了戰線,瑤果兒站在原地無奈的看著消失的身影。好端端的,將陳知許給牽扯了進來,怕的不是歹徒傷人,是真怕伯父伯母對他的嚴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