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是你,不是我,你看你將人盯的都要流口水了,收斂一點吧。”瑤果兒無奈搖了搖腦袋。
思安:“姑娘,這可是將軍,旁人誰能輕而易舉地接觸到。這京城人誰不崇拜檀將軍,年少成名,從無敗績,更何況還有如此一張風華絕貌的臉,我這盯著看也還算是正常的,若是其他姑娘,早就撲上去了。”
瑤果兒聳了聳肩,耳邊被人靠近,酥酥癢癢的:“那果兒呢,果兒也喜歡那般的嗎?”
瑤果兒呆住,還真就細想了一下。論容貌,檀佑的長相真就是無可挑剔的,她說不喜歡太過違心了,但論性格,他太過冷淡,話少又不知道如何跟姑娘相處,她不喜歡。
她回過頭看向陳知許,一雙眸子水色幢幢:“哥哥希望我喜歡他嗎。”
他回答的坦蕩:“不希望。”
兩人之間,瑤果兒永遠能夠站在主導位上:“那哥哥希望我喜歡誰。”
陳知許也心甘情願被她牽著走:“果兒喜歡我,隻喜歡我好不好。”
“好啊。”她聲音如同吃了蜜一般,甜又軟。
瑤果兒很聰明,聰明到這些甜言蜜語昨日隻是跟著思安在話本子上看了一眼就能夠活學活用,可任由她學得再好,眼眸如何彎著,她始終不能夠同陳知許一般耳垂微紅,一雙眼中不僅僅是欣喜還有眷念。
——
時詞安來到檀佑書房時,他已經不知是寫了多少的字,滿屋子散落著宣紙,上麵密密麻麻地摘抄著兵法。
時詞安撿起一張,看了又看,又抬眼看向檀佑,嘴角一笑。
他為何如此苦悶,方才進院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這瑤姑娘住在了對麵,若是這一人在,定是皆大歡喜的,可惜就可惜在人家和那有情郎在一起恩恩愛愛的,兩人手牽手肩並肩坐著,任誰看了不得說上一句,不羨鴛鴦不羨仙啊。
時詞安將手上的宣紙放在了書案上,好好的板凳他不坐,非得是往窗台上一坐,想笑又覺得也無可厚非。
有些人呢,不怕天不怕地的,可惜遇到這情情愛愛的事情,那就是一竅不通的。他跟了檀佑這般多年,真沒見他對任何女子上過心,本以為他一輩子不會喜歡上任何一個姑娘,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麼快,更是沒想到,堂堂檀大將軍竟然是會被一個剛出頭的小丫頭給拿捏的死死的。
世事無常啊,世事無常啊!
無常到幾乎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喜歡上了檀姑娘,可唯獨他自己,隻覺得是個玩物罷了。
誰家無足輕重的一個玩物,能讓一個心高氣傲的將軍呆著屋子一天,一字一句地,一遍又一遍地抄著兵法。
不過那瑤大小姐也是,若當真是真心實意地喜歡,那日怎會讓自己的心上人同那些妓女一起玩樂,是心大還是這壓根都不懂什麼男女情愛。畢竟就這年紀,能懂得上什麼。
時詞安歪頭看向檀佑,笑了笑:“將軍,瑤姑娘心善,你若是想讓他她對你上心,上次受傷就是個不錯的手段,對嗎。”
檀佑手上的動作頓了下來,就像她昨日所說,六親緣淺,必有後福。
福,這不就到了嗎?
陳家有夜禁,瑤果兒實在是不敢留陳知許呆久了,便是太陽都還沒落山,她就已讓思安叫好了馬車。
瑤果兒:“哥哥,這幾日你便在家中好生處理生意上的事情,等你閒下來了,我同思安來尋你。”
“好。”陳知許一雙眸子舍不得離開她的身上,便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不舍,瑤果兒卻是催促著,“你快回去吧,不能再磨蹭了,早些回去,同陳伯父伯母一同用晚膳。”
她將人往馬車上推,陳知許隻能被迫上了馬車,還是叮囑道:“果兒一定要好生吃飯,快要入秋了,莫著了涼。”
思安也應上:“陳公子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姑娘。”
他這才放下心來。
瑤果兒看著馬車離開,轉身準備回屋,思安就將她拉住:“姑娘就不舍?”
瑤果兒被她逗笑:“又不是不相見了,有何不舍。”
“你看,姑娘就是不喜歡,”思安拿出了一個小本子,打開,上麵寫著好幾條字,“第一,你竟然問陳公子可有在外看到過好看女子,我還以為姑娘你是吃醋了,結果姑娘你倒是坦蕩地覺得不同地方的姑娘定有不同的好看?
第二,姑娘你在陳公子麵前絲毫不注意自己女兒家的模樣,就你這小身板,你還跟陳公子計較誰一頓飯能多吃幾個饅頭?
第三,姑娘你怎麼什麼醜事都往外說,你把你丟臉的事情都往外給陳公子說,你就不怕陳公子誤會姑娘你是個傻姑娘。
還有剛剛,這心上人分彆,你就想著下次能見,你再看看剛剛陳公子,分明想同你多說上幾句話,你就把人往外趕。”
瑤果兒皺眉,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本子。好好好,現在都開始玩的這麼狠了是吧。
她無奈解釋:“不是我趕人家,他們家有夜禁,那我這不……”
“我不聽,我不聽,”思安一把捂住自己的耳朵,“我隻相信我看到的,方才姑娘就是這般表現的。”
不聽?瑤果兒眼眸一眯,撓上了她的癢。
思安立馬認輸:“我錯了,我錯了,姑娘,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