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虞瑜成功扒拉出了六塊石頭,堅硬勢必是它們統一的優點,但是更主要的是它們的形狀都格外有意思。
尤其是她最好挖出的那塊,白裡透粉,粉裡透綠,十分難形容。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們長得好看!
開水,清洗,虞瑜不緊不慢地把石頭挨個放進洗手池裡,石頭在水流的衝洗下更加脫胎換骨,乍一眼看去還挺唬人。
就和她在書房裡看到的父親收藏品一樣。
虞瑜欣喜若狂,就這品質,父親高低得請專人來瞧瞧,指不定這裡麵藏著什麼呢,她這般瞎想著。
此時的她並沒有意識到,她一語成讖了。
***
另一邊的餘晚和經紀人爭論不休。
經紀人姓高,是金牌經紀人,在餘晚剛入圈的時候,還是個很好的人,隻是在名利場待久了,不知什麼時候變了。
今日她竟然聯合對家來陷害她。
嗬,真當她好欺負呢,等著瞧吧。
餘晚像沒看見她屏幕上的聊天記錄,笑著挽著經紀人:“高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這種事總得讓我做做心裡建設不是?”
高經紀人見有譜,瞬間換了臉色,輕拍著她的胳膊,安撫道:“是是是,你能想清楚就是件好事。”
“這事也簡單,酒一喝,你什麼都不知道,再醒來就結束了。”
她說的很是輕巧,餘晚按下了口袋裡的暫停鍵,內心吐槽著:說得這麼容易,怎麼你自己不上?
餘晚懶得再搭理她,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走了。
高經紀人倒也沒多留。
餘晚覺得高經紀人腦子有病。
高經紀人覺得餘晚懂事了。
兩人以一種完全不在同頻的腦回路,達成了和諧分開的場景。
餘晚心裡盤算著事情,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衛生間門口。
想著來都來了,那就進去一趟,然後就頓住了。
洗手台,虞瑜正仔細地看著一堆石頭。
石頭碧綠、雪白各種顏色皆有,隻是這確實是石頭,還數量不少。
餘晚茫然:“虞小姐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洗一堆石頭?”
還洗得很乾淨,像脫胎換骨了樣。
莫不是這些石頭都不是石頭,難道有著另外秘密?
餘晚忽然有點尷尬,她似乎戳破了豪門家族的秘密。
此時,虞瑜也抬起頭。
她打招呼:“嗨,晚晚姐好巧。”
餘晚連忙擺手加捂眼:“虞小姐你放心,我什麼都沒看見。”
這一下把虞瑜整懵了,她茫然道:“哈?晚晚姐你眼睛出什麼問題了嗎?”
她迅速放下手中的石頭,竄到了她身邊,有點焦急地圍著她看了一圈,又想去扒拉餘晚的眼皮。
【我的姐,你可不能在我麵前瞎!我可承擔不住哇,救命,我不就是洗個石頭嘛,怎麼什麼事都能撞上。】
【老天爺!你不公!】
餘晚:“……”最離譜的事實出現了。
她沉默片刻,聲音裡帶上了懷疑人生的困惑:“我沒事沒事,剛剛眼睛裡進沙了,不過你用這些石頭做什麼?”
這什麼借口,酒店哪裡有沙。
好在當事人壓根沒注意到這一點,虞瑜興致勃勃捧著石頭朝她走來:“這是我送父親的禮物,祝他和他的事業都堅如磐石。”
餘晚頭一次麵對人如此真摯的眼神,還能說不出話來。
她試探性地開口:“你不覺得送石頭不太好嗎?有點太廉價了?”
下一秒,虞瑜一臉神秘道:“這你就不懂了吧,父親什麼都不缺,缺得是心意,而且我這些寓意好,還特彆。”
她一臉的自信讓餘晚產生了懷疑,莫名還未相認的父親就是這般特彆?
這個問題顯然無解,虞瑜笑著和她告彆,便興致勃勃捧著那一堆石頭哼哧哼哧跑去了二樓。
虞瑜奔跑中一邊看著懷裡的石頭,一邊嘖嘖搖頭。
這石頭長得實在是太特彆了,看起來真的不像普通的石頭。
她有種莫名的直覺。
這些直覺並不會影響她的步子,沒一會,她就跑到了二樓的休息室。
虞父是那種很有閒情雅致的商人,他樂於品茶下棋,就連辦著宴會這項活動也不會取消,所以她還在門口就能聽見一點嬉笑聲,約莫是下棋的歡快。
她深深吸了口氣,盤算著裡麵約莫就兩個人,送點父女之間愛的小禮物,應該也沒什麼關係。
“父親,我是虞瑜。”
裡麵沉默片刻,虞瑜不知道這位大忙人父親是不是忘了她是誰、
“進來。”威嚴低沉的男聲道。
房間內。
虞瑜恭敬地站在一旁。
棋局沒繼續。
半晌沒人說話。
虞瑜站的腿都麻了,一邊不動聲色地跺了兩下腳,一邊瞥向旁邊。
虞父和孟叔叔都盯著虞瑜送上來的石頭,不知在研究什麼。
……總不會這裡真有設呢麼東西吧。
虞瑜接著抖腿,虞父這時候突然看了過來,嚇得她一顫,不緊不慢的恢複正常。
虞父:“……你得心意我心領了,隻是你這石頭哪來的?”
虞瑜擺了擺手,咧嘴笑了:“父親喜歡就好,撿的呀,就花園那塊的小道上,一大堆呢。”
虞父看了她一眼:“這些都是你自己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