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大樓的聲聲警報,一道黑影從窗外飛出,穩穩落地。“可以啊,阿琰,咱倆第一次搭檔就這麼ok。”司梅說著便要把胳膊搭在這個少年的肩上,卻被少年無情打斷,“說了在外邊彆這麼叫我,叫代號懂不懂。”這個被叫做阿琰的少年有著偏於病態的冷色皮膚,偏圓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挑著帶著一絲猩紅,輕佻的步伐像極了夜色中行走的黑貓,不停地狩獵、刺殺,是他們組織生存的守則。“主要是‘黑雀’這個代號我覺得跟你完全不符啊,哪有叫的這麼死氣沉沉的。”少年眼裡透露出些許無奈,並不想對此有任何解釋,組織給的東西他從來選擇的都是接受。沒有得到相應的答複,司梅並未感到一絲尷尬,反而越說越起勁,終於墨嚴琰忍不住了,抓著司梅的後衣領就帶他躍回總部大樓。
深夜的總部不同於白日,沒有來往的職工,守衛的則是一團團青綠的鬼火。“阿琰,我每次晚上來的時候都覺的咱這個大樓老瘮得慌了,你說老大一天天什麼癖好。”墨嚴琰剛要回話就感受到身後熟悉的氣息,頓時閉了嘴。司梅還想繼續吐槽,便感到後脖領涼風一陣,“我什麼癖好?”司梅愣愣的轉過頭來,迎麵便看到那身熟悉的裝扮,尷尬的抽了抽嘴角,“老。。老大。。嘿嘿。。”雲鹿苓挑了挑眉,眼神裡是無法聚焦的空洞,過了幾秒也算是勉強集中了注意力,“嗯,跟我來吧。”司梅用微胖的手緊緊抓住墨嚴琰的衣襟,緊張的說:“嚴嚴,我不會被老大嘎掉吧。”“嗯。。也許吧。”“算了,快走快走。”
辦公室裡,昏暗的光打在雲鹿岑清冷的臉上,白色的長睫遮住眼裡的微光,“哇去,阿琰,老大真好看。”“閉嘴。”“這次任務配合比我想象的要好,有人和你搭檔看起來還不錯。”墨嚴琰無聲的翻了個白眼,“沒有四妹我一樣會完成的很好。”“嚴嚴。。”司梅的狗狗眼表現出十分委屈的樣子,不料卻被墨嚴琰一巴掌拍走,“有人幫你善後是件好事,畢竟留下來點什麼,可是連屍體都找不回來。”“嗯,知道啦。”“回去休息吧,過幾天還會有單子的。”雲鹿岑說完碎影般消散在屋內。“哎,老大這個狀態真讓人不放心啊,走吧阿琰。”墨嚴琰低頭沉思起來,好一會沒有反應,“嚴嚴,嚴嚴,怎麼了,走哇。”“啊啊啊,來了。”
回到家中,總算是洗去一天的疲憊,墨嚴琰直接一個“大”字形倒在了床上,呼出一口新鮮的二氧化碳。墨嚴琰心裡回憶著見到雲鹿苓時的狀態,總覺得有些怪怪的,突然聽見一個問候:“怎麼了。”少年的嗓音裡帶著一絲清冷。一個半透明狀的魂體在床邊站立,由是如此也能看出少年樣貌的出眾,清冷俊俏卻沒有屬於少年人的鮮活,整體看上去和床上躺平的墨嚴琰沒什麼兩樣,“啊,看樣子你恢複的還不錯,現在竟然都有一絲絲形態了。”躺著的墨嚴琰細細的打量著麵前這個陌生中又帶著熟悉的人。
說實話,在第一天聽見身體裡有個人說話的時候,他著實嚇了一跳,差點以為是自己精神分裂,但過了一會,他就被拉進一個密閉的空間,麵前站了一個跟他長相相似的人,隻見麵前的人緩緩張口說了句“你好”,他頓時立在了原地,“你是?”墨嚴琰心想:這不會是某個小說裡寫的那種人格分裂什麼的吧,頓時心靈的窗口像寫了幾千字的小作文,麵前的少年看見他明顯的走神,低聲咳了一下,墨嚴琰這才回過神來關閉自己的小電影,麵前的少年輕聲說道:“第一次見麵,簡單介紹一下,我叫慕容辰安,嗯…至於身份…可以算是你的締造者?” 墨嚴琰(ouo):“什麼?大哥你沒開玩笑吧,締造者是什麼東西啊,我可是活生生的人誒…”墨嚴琰自打他說完那句話後,自己想說的卻越來越無力,因為他知道他隻有這幾年的記憶力,至於過往什麼的彆人問起他便說小時候出過車禍失憶了,不記得了,有時候一個人靜下來也會思考,自己從哪而來,自己是否有親人,他們是否會找自己什麼的,但今天這個少年的話好像是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把他自己身邊的保護泡泡戳破,讓他不得以真正看清一些現實,他可能真的是被憑空創造出來的,心臟一抽一抽的似乎喘不上氣來。
辰安看見墨嚴琰的狀態似乎也在意料之中,在他瀕死之前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創造出來的東西被他賦予所有常人所擁有的七情六欲,在他的意識裡他實在普通不過,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他一身的身法及法力。辰安麵前的墨嚴琰默默的把自己縮成一小團,捂著耳朵表示不想再接受慕容辰安帶來的所有消息。辰安歎了一口氣:“我知道可能難以接受,但我希望你原諒我的一些自私…”雖說是捂著耳朵,但在慕容辰安開始說話的時候,墨嚴琰便又拉出來一個耳朵聽他講話,儘管知道慕容辰安說的這些他可能並不想聽,墨嚴琰才不會說他好奇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可是個高冷的帥哥。見慕容辰安沒有下文,心裡有點著急,像有個貓抓撓似6的,不由的挑了挑眉毛,想看看這個小夥在想什麼。一瞅不好,正好跟眯著眼睛看他的慕容辰安對視,倆人同時嘴角一抽。墨嚴琰想:他剛那語氣搞得好像很愧疚,怎麼眼神這麼嚇人。慕容辰安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他就知道這家夥沒那麼脆弱:‘’接受了就趕緊起來”。墨嚴琰撇撇嘴站起來開始直視麵前這個自稱締造者的人:“你剛說讓我原諒你的自私,我不想原諒,畢竟一出現麵對的就是成年人的腥風血雨,而且我還孤苦無依的,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你說怎麼辦吧。”越說墨嚴琰便越直起後腰板。說完沒見的慕容辰安露出羞愧的表情,反倒是輕笑起來,讓墨嚴琰越發困惑,這怎麼跟他想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