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真麵目 跟我男朋友道歉(2 / 2)

小城盛夏 蜜桃泡酒 5362 字 2024-03-31

安樂有些不忍,爸媽一心希望她能有個伴,結果她卻帶個假男朋友回來騙他們。

但想想若不這麼做,這場以相親為代價的托關係又該怎麼解決。

她瞥向沙發上那個高美麗口中的學弟,完全沒印象。

見她目光看過來,男人站起身打招呼:“學姐好,我是付狀,我們大學是一個學校的。”

“你好。”安樂應了一聲,算作回應。

“我家這孩子內向話少,小付彆介意啊。”安定國尷尬地瞥了眼老同學,又看向付狀,立刻挽回。

“沒關係,早在學校時就聽說過學姐,我理解。”

“你們幾個年輕人有話聊,去那邊玩吧。”安定國清了清嗓子,抬起下巴,示意他們離開,目光從始至終沒再看向夏知禮。

“你叔叔就這樣,脾氣倔得很。”高美麗在夏知禮旁邊輕聲說,“阿姨支持你。”

“謝謝阿姨。”

見她拎著菜籃子往廚房去,夏知禮忙伸手接過來,“我也會炒幾個菜,給阿姨打下手好了。”

“留下他們倆,你就不怕那小子給樂樂灌迷魂藥?”高美麗望向付狀時暗暗撇了撇嘴,“我之前和他聊了會天,油嘴滑舌的。”

“我相信學姐。”夏知禮啞笑了聲,溫潤的雙眼乾淨得近乎天真,“她很聰明,不會隨便被忽悠的。”

高美麗嘖嘖兩聲,沒再說什麼,看向夏知禮的目光含著讚揚。

男朋友還是得找這種單純好哄的,不然閨女可得吃虧了。

夏知禮跟在高美麗後麵,進廚房前,回眸不經意望向安樂的方向,視線在兩人之間一米多遠的距離轉了一圈,眸光閃爍著轉回身進去。

他不會給他機會。

另一邊,被催促著去到小廳餐桌旁的兩個年輕人,對視一眼,安樂尷尬地低下頭,默默灌了口水。

為什麼最後就剩下他們兩個,夏知禮居然去幫高美麗同誌了,他明明是她的擋箭牌啊。

“學姐的男朋友是做什麼的?”

對麵忽然問。

安樂從記憶力搜尋了一圈,簡單答:“智能家居……一類的。”

“這個工作在咱們這種小地方可不吃香。”

安樂皺了下眉,下意識反駁:“小地方也是要發展的。”

“的確是。”

對麵忽然笑了聲,她疑惑地抬起眼。

“還以為學姐有了高學曆就看不上咱們這小地方了。”

“……你想多了。”

男人笑得明媚,安樂卻總覺得這笑容假得怪異。

她下意識看向廚房,糾結的眉心驀地鬆開。

第一次見夏知禮那天,他蹲在她麵前,笑得像個單純的大男孩。即便有時笑意不深,甚至敷衍,她也從未覺得不舒服過。

但眼前這個人卻讓她有種來自心底深處的抗拒。

直覺告訴她,不要離他太近。

見她目光總飄向彆處,付狀沉下臉,“學姐應該知道我今天跟我爸來的目的吧?”

安樂回過神,眨了眨眼,“不知道。”

“……”“叔叔希望學姐應聘醫院時,我爸能幫忙說句話。”

“哦。”

“我爸一直愁我找對象的事,聽說叔叔家的女兒也是單身,還是碩士畢業,這才答應帶我來見見。”

安樂平靜地看著他。

確認他不再開口,她歪了歪腦袋,“所以呢?”

嘴角的笑容斂起,付狀沉聲開口:“學姐倒是很會裝傻。”

“……有些事情隻能裝傻。”安樂低眉描摹桌上的圖案,眼底凝出一層薄霜,“比如現在,挑開對大家都不好。”

“果然是見過大世麵的,和在學校時聽聞的不一樣。”付狀低嗤了聲,語氣輕蔑,“學姐在咱們這小地方的醫院可是屈才了,應該去遠地方看看,還能帶上你那個男朋友一起發財,省著他在這裡沒有工作餓死。”

突如其來的陰陽怪氣,讓安樂有點莫名其妙。

她皺了皺眉,還未開口,肩上突然覆上一雙重量,陌生又溫暖的觸感讓她一驚,連忙扭回頭。

夏知禮笑吟吟地看著她:“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我來了都沒發現。”

寵溺的語氣讓安樂呆了呆,心裡某個堅硬的地方似乎被什麼拱了下,微微鬆動。

轉念一想,又隱隱生起一股無來由的憋悶。

這人是多有經驗?

“聊什麼呢,這麼嚴肅。”他扯過凳子坐到她旁邊。

兩人挨得極近,安樂卻絲毫不覺得抵觸,反倒因為他在有了底氣。

奇怪,明明比她還小兩歲,這麼會讓人有種依靠感。

安樂沒敢再往下深究,她呼了口氣,看向對麵明顯因夏知禮到來更加不悅的人。

“我不知道學弟為什麼生氣,如果是因為我走後門讓你覺得諷刺或者對其他應試者不公平,那我無話可說。雖然這不是我的本意,但事情確實發生了且會對我產生利益,後麵我會儘可能去解決。如果你是因為相親失敗,那我向你道歉,他之前確實不知道我有男朋友才會做這樣的決定。”

她一口氣說完,緩了下,又繼續:“現在,該你向我男朋友道歉了。”

付狀:“?”

夏知禮在“我男朋友”四字脫口而出時一愣,眼裡緩緩溢出笑意,漾著一圈圈水紋。

安樂並不知道他的想法,全部注意力都在爭執道歉這件事上,“我不接受你剛剛的說話方式,但是我沒有和我爸說清楚,所以你對我有怨言我可以接受,但他沒有義務承受你的怒火,請你道歉。”

這是夏知禮第一次看到安安靜靜的女孩發脾氣的模樣。

沒有雷霆大怒,隻是平靜得望著對方,但冷漠的雙眼卻半步不肯退讓。明明平時說話都輕聲細語又小心謹慎的,與人對視連十秒都做不到。

隻是為了幫他要一個道歉嗎?

望著她的目光化成水,貪婪地描繪她的側臉。心上僅存的一道枷鎖,因為她的一句話徹底斷裂。

從今以後,隻有她,絕不放手。

許是安樂的聲音有些高,加上周圍的氣氛實在算不得好,原本客廳敘舊的兩人慢慢轉移視線,到他們這邊來。

“樂樂。”安定國招呼她。

安樂蹙了下眉,起身前還不忘囑咐:“請跟他道歉。”

說完她走向客廳。

剩下夏知禮和付狀兩人。

夏知禮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眼裡暖意被他垂眸遮住,再睜開時,清明得不見一絲笑痕。

“用不著道歉。”他勾起冷唇,嗓音壓得極低。

浸了墨的眼瞳冷得駭人,“隻要彆再出現在她麵前就可以。”

“我憑什麼聽你的?”

“就憑……”他疏懶一笑,拖長了尾音,“我能讓你在這個你所謂的小地方也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