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放心了 卻並不開心(1 / 2)

小城盛夏 蜜桃泡酒 5771 字 2024-03-31

周末。

安樂抵達機場時被眼前一幕驚到。

接機口人山人海排著隊,大多都是年輕的小姑娘,還有幾個男生穿梭在隊伍中間分發飲料礦泉水和各種條幅。

這是哪個大明星要來?

還不止一個。

人群明顯分成了幾波,舉的牌子也各有不同。

安樂平時不追星,但受朋友影響,有名的多少還是認識幾個,其中就有兩個。

陸菲,夏博實。

當今兩大男女頂流啊,居然同時來他們灜市。

看著裡外密密麻麻的人群,眼裡劃過一抹不自在,安樂皺了皺眉,轉身往航站樓內走去。

她來得早,離夏知禮飛機落地還有半個多小時,還是先去裡麵坐會兒吧。

希望夏知禮不要和那些明星是一趟航班,穿越那麼多人的目光進站感覺有點壓抑。雖然知道她們的目光一定不在她身上,但還是覺得心裡發毛。

在外麵鍛煉了這麼久,她果然還是不適應人們的眼神。

在航站樓內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驅散了早春的寒氣。

安樂仰起頭,視線越過座位對麵的人們看向遠處。

驀地,眼神停在一處略熟悉的剪影上。

她定睛細看,心裡緩緩升起個問號。

張……曉涵?

男人身前還站了個女人,西服短裙搭配,露出一雙修長美腿,看起來高高瘦瘦的,遠遠望著也格外有氣質。

吃瓜本性暴露,安樂情不自禁微微向前傾身,手臂支在膝上,撐著整個身體認真看著。

之前相親吃飯那次,提到在錦城工作不容易時就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不過當時她一心想快點結束飯局便沒細想。

現在想來,怕不是有什麼故事?

遠處的兩人似乎聊到些不愉快的話題,女人側臉依舊可見微擰的眉毛,張曉涵更是嘴角下搭,一副痛苦模樣。

哇,真瓜啊。

廣播“叮~”的一聲嚇了安樂一哆嗦。

目光從那兩人身上收回,她不安地在椅子上動了動,臉熱地瞥向周圍,還好沒人注意。

再抬起頭時,那女人已隨著廣播裡舒緩的女聲走向檢票處,隻剩張曉涵在原地,癡望著她的背影。

直到女人的身影在扶梯處消失,他才戀戀不舍地垂下頭,轉身。

安樂驚了下,慌忙將頭扭向玻璃外麵。

應該、沒看到吧。

航班抵達的播報聲在耳邊響起,隨著繁雜的腳步聲和喧鬨,一道沉穩的聲音帶著些許不確定,越來越近:

“安、樂小姐?”

安樂:“……”

這裡這麼多人,怎麼就能那麼容易精準定位到她。

事實證明,不要試圖去窺探人家的隱私,容易現世報。

閉了閉眼,安樂緩緩扭回頭,故作驚訝地開口:“張先生?”

她笑得有些不自然:“真巧。”

“是啊,安小姐也來送人?”

“我是來接人的。”

男人笑笑,低聲詢問:“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察覺到他眼底的疲憊,拒絕的話溜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安樂輕輕點頭。

“多謝。”

“公家的座位,不用謝我。”

張曉涵愣了下,嘴角輕扯,卻是露出一抹苦笑,他沒再多說,徑直坐到安樂旁邊。不像以往見到的那般正襟危坐,而是微蜷著上身,頭也幾乎垂到前胸。

安樂幾次張口,最後也沒說什麼。

她一個外人,管那麼多乾嘛,而且她天生嘴笨,最不會安慰人。再誤會什麼,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安樂時不時看看時間。

距離夏知禮的航班還有二十分鐘,她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猶豫間,身旁的男人突然動了動。

“安小姐來接誰?”

安樂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問得愣住,脫口而出:“夏知禮……額,就是我那個弟弟。”

張曉涵想起之前的一麵之緣,笑道:“他真的是你弟弟?”

“……”

見女孩繃住臉看他,他忙解釋:“彆誤會,隻是我發現你這個弟弟好像有點姐控的潛質,之前見麵好像對我不怎麼友好。”

安樂從那句“真的是你弟弟”中回神,收回目光,搭在眼下的軟睫輕顫,“姐弟、都這樣。”

她的嗓音輕得發抖,不等張曉涵再說什麼,目光倏地落向她頭頂上方,凝住。

安樂沒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剛剛那個問題又將之前埋藏在心裡的疑問激起,她有些無所適從。

連外人都看出來的程度,真的是她多心嗎?

如果夏知禮真的喜歡她,她一定會拒絕,那他們還要組建的公司怎麼辦?

將一個喜歡自己,自己卻不喜歡的人放在身邊,還事事依賴,對他來說不公平,她就像利用感情的壞人一樣。

頭頂冷不防傳來的重量驚得安樂一激靈,緊接著耳邊灌入熟悉又隱隱凶戾低沉的啞嗓,像是輾轉在午夜夢回間的琴音般動聽,每彈一個音調都在心裡高高豎起的那道圍牆上留下斑駁的痕跡。

“你們為什麼在一起?”

安樂愣住,機械地仰起頭,覆蓋在頭上的那隻手,隨著她的動作緩緩抬起,修長冷白的骨節像精雕的工藝品一樣好看。

對上那雙黢黑幽沉的眼,凶狠一閃而逝,她剛想捕捉就被那隻好看的手攔住,眼前頓時黑了下來。

安樂掙紮著去拉他,心裡升起疑惑,“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男人在頭頂嘖了聲,反手捉住她亂抓的兩隻小手,纖細的手腕被他一掌包裹進去,他低眼噙著那雙乾淨得一塵不染的眸子,唇角的笑微冷:“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到你們了?”

他不答反問。

安樂瞪著冷白皮下漂亮的指骨,用力掙了掙,沒掙脫。

她現在還坐在座位上,男人站在身後,雙手被他禁錮著舉過頭頂,這羞恥的動作讓她忍不住紅起臉。

氣的。

“你又亂說話!”她悶聲低斥,扭著身體,“快放開我!”

軟綿的輕嗓,就算氣惱也溫吞得不像話。

夏知禮眼神暗了暗,感受到手下急速跳動的脈搏,像小鳥一樣,明明那麼脆弱的生命力,卻又格外頑強。

手指鬆開一點口子,給她掙脫的餘地。在女孩兩手滑落的刹那,指腹在她腕上貪婪地蹭了下。

好想她。

明明沒離開幾天,卻像過了幾個世紀似的漫長。

重得自由,安樂先是瞄了眼遠處滾動的大屏幕上的航班信息,才氣衝衝地起身,回身瞪著他。

“你不是說坐下趟航班嗎?”

“猜到你一定會提早來等,故意往後說的。”夏知禮聳了聳肩,一副預判了她的行為的了然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