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以為自己聽錯了,將耳朵貼近他。
為什麼想她?他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眼光漸漸明亮,混沌的視線也逐漸清晰,夏知禮盯著女孩貼近的臉,忍著伸手將她拉下來的衝動。
半晌沒聽到聲音,安樂疑惑地轉過頭,因為貼得太近,鼻尖輕輕蹭到了他的。
兩人皆是一愣。
夏知禮盯著她因為緊張而微張的唇,兩片唇瓣像櫻花瓣似的,浸著膩人的芳香。
近在咫尺,隻要他一抬頭,就可以吻到。
理智和瘋狂在腦海裡反複橫跳,最終還是前者勝出。
離開床麵的手臂重新垂落,指節縮成拳。
安樂回過神,臉上熱度驟然攀升到極點,她慌亂地起身退開。
“不不不不好意思,我沒聽清你說什麼,就……”
後麵的話她有點說不出口。
夏知禮掙紮著想坐起來,安樂見狀忙上前阻止。
“你還在退熱,彆亂動。”
“可是我想喝水。”他的聲音委屈極了,還帶著病中特有的啞嗓,聽起來怪可憐的。
安樂又莫名想到了打針時哼哼唧唧的小白。
腦海裡的小人將自己狠狠踢翻,她霍然起身,“我幫你去倒水。”
說完,便一股風似的跑到桌前,仿佛隻要她跑得夠快,腦中的想法就追不上她。
安樂回到床前,夏知禮已經自己坐了起來,正盯著自己袒露的上半身發呆,似乎在思考自己有沒有睡夢中扒光衣服的習慣。
安樂也不知道這種奇怪的想法是怎麼跑到腦子裡的,她覺得最近一靠近夏知禮,她的理智似乎就不太受控製。
她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可能在某種意義上在不斷增加,可維持現狀對兩人都好,她實在不想去深想。
拚命做好心理疏導,她走過去將杯子遞給他,然後解釋:“那個衣服,是我幫你脫的。”
見夏知禮抬頭,視線不明的晃過眼底,她摸著鼻子,“就是幫你降溫。”
明明是幫他,但自己也莫名心虛。
她不太理解心中充斥著緊張、擔憂和高興的複雜情緒,便統稱心虛。
夏知禮喝過幾口水,安樂接過放到床頭,又催著他躺下,幫他蓋好被子。
指尖不小心劃過他前胸,明顯感覺肌肉縮了下。
冰涼與溫熱的反差不要太明顯。
安樂試圖糾正自己的注意力,但還是被那一縷溫度輕易掌控了思緒。
她望向夏知禮,他也同樣望著她。
眼瞳微栗,不等她移開,夏知禮忽然開口:“眼睛怎麼紅了?”
“有、有嗎?”安樂順著他的話,好奇地摸了下眼角。
濕潤的觸感讓心臟猛地一栗。
“風吹……的吧。”
“這裡有風嗎?”
夏知禮掃視一圈屋子,門窗緊閉的,一點風絲都沒有。
安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剛才看夏知禮倒下的時候,隻是覺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有擔心,有恐懼。
害怕他真的出什麼意外。
尤其是看他燒那麼高的時候,很有可能會發生危險,整顆心都提著,一刻也不敢離開。
她不斷提醒自己冷靜,她學過醫,她能處理,可還是控製不住地陷入恐慌,悲觀的去想可能發生的所有不好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