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女孩背著背包穿行在山林間,在她的身後不遠處緊緊跟著一名身穿深綠色衝鋒衣的男性。
隻是那位男性看起來行為舉止十分怪異,衝鋒衣上還沾染了不少血跡。
在兩人前方不遠處的一棵樹上,縱橫交錯的枝丫間驟然出現了兩隻眼睛。
“她看起來應該快體力不支了,要救她嗎?”一道稚嫩的男聲響起。
另一雙眼睛的主人淡淡開口,“先準備好繩子吧。”
男孩聳聳肩,從自己身後拿出一捆麻繩,一端綁在自己腰上,另一端搭在橫生出去較粗的樹乾上。
而正在被兩人注視著的逃亡者,正是獨自一人引跑喪屍的秦憮。
秦憮不知道自己具體跑了多長時間,隻能估摸著猜測大概有十分鐘,而這十分鐘對她來說無疑是相當折磨的。
她腦子幾乎沒有一刻停止過思考,她究竟該如何自救。
她身材矮小、力量也不夠,目前來看體力也幾乎快要耗光,如果她再不做出任何相應的措施,等待她的就是力竭被追上,然後被當做美食飽餐一頓。
秦憮不想死,她咬緊牙關伸手摸上了掛在自己胸前的那把手槍。
秦憮也不是沒有碰過槍,但她上輩子接觸的大多是一些山裡獵戶的獵槍,她的槍法水平也十分一般。就她目前的情況來說,是沒有辦法在現在的狀況掏槍轉身一擊爆頭的。
而如果沒有一擊破壞喪屍的大腦,那接下來麵臨生命危險的就會是秦憮自己。
而就在秦憮猶豫著是否要拿出槍來賭一把的時候,在她前方不遠處的大樹上突然亮起了一道光,然後樹上響起了一個男孩的聲音,“喂!往這兒跑!”
秦憮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朝著光源出現的地方跑去,直到眼前出現一顆大樹,而樹下正垂著一根麻繩。
男孩蹲在樹乾上往下看,“抓緊繩子不要鬆!”
秦憮聞言,立馬將繩子抓在手裡繞了幾圈,然後仰頭看向了樹上。
哪知樹上的男孩笑容燦爛地看著她,笑眯眯地說道:“彆急。”
秦憮心裡頓時開始打鼓,立馬開始權衡要不要鬆開繩子繼續逃亡。她轉頭看向身後,喪屍離她越來越近,秦憮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就在她即將鬆開繩子的那一刻,樹上的男孩綁著麻繩從樹乾的另一邊,一躍而下。
一方落下,另一方自然就升起。
而隨著男孩蕩起的慣性,他幾乎是朝著喪屍的麵門而去,一旦被抓住,他便和對方的妻子一個下場。
可還沒等秦憮聽見他的慘叫,便聽見了另一道“噗嗤”一聲,像是鈍器陷入血肉的悶響。
秦憮堪堪在樹乾上穩住身形,待她轉過身,再次看見的便是那身穿病服裙的男孩將自己右手鮮血淋漓地從那喪屍的太陽穴裡拔出的場麵。
秦憮愕然。
身形高大的喪屍砰然倒地,隻留下男孩十分嫌棄地甩著手,企圖將血跡甩乾淨。
而最讓秦憮驚懼的還並不止這些。
而是她看見在男孩身後,從病服裙下垂下的那條長有漆黑鱗片像巨蜥一樣的尾巴。
可眨眼間,那條尾巴又消失不見,這一切活像是秦憮自己疲憊的大腦所產生的幻覺。
不過秦憮知道,那顛覆她世界觀的短短兩秒,絕不是幻覺。
“走吧,我們可以下去了。”一道軟乎的女孩的聲音從秦憮身側傳來。
秦憮被嚇了一跳,身形一晃差點就摔下去了,好在對方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臂。
“不好意思啊,嚇到你了。”女孩又說道。
秦憮轉頭看向她,僵硬地搖了搖頭,“沒、沒事。”
“那我們下去吧。”說完,女孩率先從樹乾上一躍而下,動作熟練。
秦憮蹲在樹上,就著天上灑下的月光,仔細打量了一下兩個小孩。
男孩男生女相,長了一張極好的混血臉,眼眶深邃、濃眉大眼、鼻梁高挺,卷翹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也不知是不是月光的原因,他那皮膚白皙得好像在發出瑩白的光芒。
活脫脫就是一個女媧畢設。
而和男孩比起來,女孩的麵容便顯得有點普通,是放在人堆裡也不會被立馬認出來的長相,但秦憮總覺得女孩的這張臉有種極度怪異的不匹配感。
不過兩人身上倒是有十分相似的一點,那就是那皮膚白得十分驚人,像是從來沒曬過太陽。
要秦憮來說,就是她死了三天都沒那麼白。
她看著下麵那兩個渾身充滿怪異感的小孩,眉頭不自覺地緊皺了起來。
可秦憮沒時間去探尋這兩人身上的秘密。
她從樹上跳下去,看向兩人的目光也帶上了防備和警惕。
男孩舍不得用衣服擦手便在一邊薅了一把草來擦自己右手上的血跡,秦憮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還有他方才出現過尾巴的身後。
半晌收回了視線,主動開口說道:“謝謝你們救了我。我叫秦憮,你們叫什麼?”
男孩率先說道:“我叫林請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