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憮的聲音在所有人耳邊炸響,然後他們便看見一根藤蔓瞬間襲來,惡狠狠地抽進那群蝗蟲中間,整個蝗蟲群的動作像是停頓了兩秒,然後藤蔓所過之處的蝗蟲全都從空中墜落。
它們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極大的危險,頓時停下了下壓的動作,盤旋著往高處升去。
曾夏見溫兆陽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立馬喊道:“兆陽,文博士有對付這些蝗蟲的特效藥水,你趕緊讓幾個人去基地工具間拿噴壺和防毒麵具。”
溫兆陽瞬間反應過來,立馬點了幾個人去大棚後麵的工具間拿東西,那些噴壺平時都是被用來給農作物噴藥水的,現在用來噴蝗蟲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秦憮在抽出第一鞭的時候就大概猜到了這個藥水對這群蝗蟲的威懾力,就憑它們直到現在都半點不敢繼續往下飛的情況,秦憮幾乎是保持著高度警惕,時刻準備著要將沾了藥水的藤蔓再次抽出去。
“老師,我們得換一個地方噴藥,文博士說沾過藥的的地方至少三個月之內不能踏足人類,絕對不能在大棚這邊噴。”秦憮還記得文嘉睿提到過的一些重點。
溫兆陽很快就做出決定,“我們去板房區那邊,那邊平時不會有人去,現在去正好也能保護剛剛撤過去的幸存者。”
軍人的紀律性和服從性都是一等一的強,溫兆陽不過片刻便決定好了他們接下來的行動方案,而那些士兵也是立馬對溫兆陽的指揮做出了反應。
跑去工具間的士兵很快將噴壺和防毒麵具拿著跑了出來,噴壺和麵具都數量有限,所以溫兆陽便讓之前在後排射擊的士兵先裝備上,其餘沒有分配到的士兵到時候就和幸存者一並進屋內躲藏。
噴壺被一個個灌滿,盤旋在半空中的蝗蟲好像也察覺到了即將降臨的危機,一個個開始躁動不安,在半空中盤旋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秦憮身後的藤蔓半點不敢鬆懈,時不時就要抽進蝗蟲群內震懾它們一次,然而當藤蔓上的藥效耗儘,僅憑這一根藤蔓便已經威脅不到它們。
這時,飛在最前方的一隻蝗蟲瞬間脫離蝗蟲群,朝下方疾衝而來,幾乎是瞬間就貼到了秦憮麵前,在這一瞬間,在秦憮麵前發生的一切好似被按下了慢放鍵,她甚至能看清這隻朝她飛撲而來的蝗蟲頭部上翕合的口器,那裡彌漫著一股腐臭血腥的味道。
不過好在秦憮的注意力相當集中,略微一側身那隻蝗蟲便撲了個空。可不妙的是,此刻站在秦憮身後的正是那些努力往噴壺裡灌藥水的士兵。
他們已經來不及反應。
秦憮心頭一緊,兒臂粗的那根藤蔓已經縮回體內,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根極細的金絲藤從她身後湧出,幾乎是在眨眼間便刺破了那隻蝗蟲的身體,淡綠色的血液將那根金絲藤滋養浸染。
可這隻蝗蟲並不是唯一一隻離群而出的,就在秦憮側過身去的那一瞬間,那群蝗蟲堆裡立馬剝離出了一小群朝他們攻擊而來。
溫兆陽再次拿起了自己手邊的噴火槍,他的燃料倉裡還有一點燃料,秦憮則是釋放出了無數根的金絲藤朝半空中鋪張而去,像一張大網,將那群剝離出來的一小堆蝗蟲完全籠罩在了她的金絲藤中。
溫兆陽的火焰頓時接上,炙烤的焦香味頓時飄蕩在他們上空。
好在這時所有的噴壺都打滿了藥水,那桶100升的藥水真的是半點沒剩下。
“行了,趕緊撤!”溫兆陽立馬吼道。
秦憮看著已經見底的空桶,操控著一根藤蔓將其卷起,另一個藤蔓從入口伸進去搜刮了一番,勉強沾染了一些藥在藤蔓上,接著將那個空桶狠狠地砸向了半空中盤旋著的蝗蟲群。
桶裡的藥水雖然空了,但裡麵的氣味卻是最濃鬱的,也正是因為這股味道,硬生生地為溫兆陽他們的撤退爭取到了十幾秒的時間。
這些軍人一個個都身經百戰,體能絕不在話下,就連秦憮的體能,在這段時間的訓練下增長許多,和這些軍人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他們及其快速地奔跑在通往板房區的小路上,身後的蝗蟲群已經追了過來。
秦憮回頭一看,沾染著些許藥水的藤蔓像先前一樣如法炮製,淩空一鞭,不僅抽散了凝聚在一起的蝗蟲群,甚至還消滅了十幾隻,成功讓它們的追擊再次停下。
“二十米後,攜帶藥水的人開始攻擊,其餘人繼續前進直到躲進屋內為止。”溫兆陽再一次下達了命令,“這是我們最後一次機會,消滅這些臭蟲,帶幸存者們回家!”
“是!”士兵們的聲音震天響,他們隨時為了他們的人民作出奉獻生命的準備。
秦憮知道從這一刻開始,這場守衛幸存者的戰鬥已經和她無關了,於是在曾夏拉著她繼續往前麵的板房區跑去的時候她沒有半點的不甘。
她回過頭望著那群停下腳步轉身準備戰鬥的軍人,心裡是對他們油然而生的崇敬和敬佩。
溫兆陽作為隊伍裡唯一的指揮官,臉上沒有戴防毒麵具,而僅僅隻是用布條捂住了口鼻,他隨時觀察著秦憮他們的躲藏進度,直到最後一個人閃身躲進一間板房內,溫兆陽堅定有力的聲音穿透布條直達每一位前線士兵的耳朵裡。
“行動!”
下一秒,細密如霧的藥水從每一個人手中的噴嘴裡噴出,瞬間阻斷了蝗蟲的前進。
持續不斷的噴灑讓越來越多的蝗蟲從半空中墜地,藥水的威脅也讓它們越來越急躁不安,很快凝聚的蝗蟲群開始潰散,朝著四麵八方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