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憮將手電筒的光打在那些果子上,看著那根吊著果子的“繩子”越看越眼熟,她猛然想起了什麼,徑直回過頭看向那兩個攻擊失敗趴俯在天花板上的嬰兒喪屍。
他們身後墜著的那根兩指粗的“繩子”和那樹上吊著果子的“繩子”完全就是一模一樣的。
秦憮頓時遍體生寒,心裡一個猜測驟然浮現。
她不再猶豫,緊握住手裡的唐刀,回身揮動手臂對準那棵樹上的某一刻果子猛地投擲出了那把唐刀。
秦憮準頭不錯,唐刀十分利落地斬斷了某顆果子上的那根“繩子”,果子從半空中墜落。
與此同時,秦憮身後的金絲藤淩空飛出一根,牢牢纏住了飛出去的唐刀,下一秒,唐刀重新回到秦憮手中。
墜落的果子猶如熟透的瓜果墜落在地,表麵的灰紫色硬殼驟然碎裂開來,露出了裡麵那已經屍變的嬰兒喪屍。
如果說一個果子裡麵就是一個嬰兒喪屍,那那棵樹上的果子應該就是囊括了整個月子中心的所有嬰孩。
秦憮露出了個果然如此的表情,接著還沒等那隻嬰兒喪屍徹底蘇醒,她高舉唐刀,決絕地往他頭部一捅,猶如插入泡沫箱一般順暢,這個嬰兒喪屍連半點血都不曾流出。
秦憮不是沒有捅過喪屍的腦袋,可沒有一個的頭是想這個嬰兒喪屍般容易的,彆的喪屍不僅會流出黑色的血跡,甚至還會爆出白色的腦漿。
這不正常。
秦憮立馬就意識到了這點,而她麵前這棵樹就像是為了證明她的猜測一般,立馬開始抖動起來。
茂密的樹葉開始窸窸窣窣地互相摩擦著,秦憮身後再次傳來腥臭撲鼻的腐屍味,隻不過這次她身後的那兩個嬰兒喪屍卻沒有攻擊她,而是在他們身後那根“繩子”的驅動下,猛地吊在了樹枝上。
秦憮不知道這棵樹是什麼,但她已經可以確定,這棵樹和當初在遮雲山綁走她的那株金絲藤一樣變異了。
“哢嚓。”
那棵樹的抖動越來越劇烈,樹上那些果子外包裹著的紫黑色硬殼也在抖動中紛紛裂開,碎屑從半空中墜落在地。
秦憮舉著手電筒照過去,卻不曾想這一照竟然照見了那棵樹後麵堆疊著的四個人影,隻不過馬刑他們四人全都暈了過去,手腳還被繩子徹底束縛住了。
秦憮沒再猶豫,身後徑直伸出四根金絲藤直擊那棵樹後方,這棵樹大概也察覺到了秦憮的意圖,那些背後墜著繩子的嬰兒喪屍再次從半空中朝著秦憮攻擊而來。
秦憮身後的金絲藤靈活自如地朝著目標方向探去,她本人則手持唐刀橫在胸前擋住了一個朝她攻擊的嬰兒喪屍,力道巨大震得她後退了好幾步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這隻嬰兒喪屍落在地上四肢著地,仰著頭用那雙灰白的眼瞳死死盯著秦憮,不等秦憮徹底回過神來,他再一次攻擊了上去。
秦憮揮刀橫劈,削鐵如泥一般將他的手臂直接削掉一隻,那條手臂像是泡沫模型一樣墜落在地,半點血跡都不曾出現。
可即便如此,這隻嬰兒喪屍像是完全不痛不癢,攻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
秦憮無奈隻好收回金絲藤,一個旋身淩空一翻堪堪避開,落到了這隻喪屍的身後。
月光大盛,她也終於看清了這些孩子身後墜著的是個什麼東西,說是繩子並不準確,更像是一根控製這些孩子行動的中樞神經,而這根中樞神經的來源就是不遠處的那棵樹,中樞神經正是它的樹藤。
不知怎麼的,秦憮心裡油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再次握緊了手中的唐刀,一個箭步高高躍起,唐刀自上而下帶著一股勢如破竹的氣勢砍在那根樹藤之上。
“哢嚓。”
樹藤斷裂,獨臂的嬰兒喪屍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轟然落地,再沒了聲息。
秦憮安穩落地穩住身形,手腕翻轉,唐刀劃破空氣的聲音嗡鳴。空曠的花園中忽然刮起了一陣風,秦憮身穿校服,拉鏈扣抵住她的下巴,風吹得她的校服獵獵作響,空蕩蕩的校服衣擺下是從她背後伸出的四根金絲藤,張牙舞爪和它的主人一般,此時此刻充滿了攻擊性。
而在她的前方,是幾十個已經完全破殼,對她虎視眈眈的傀儡,操縱著這些傀儡的樹就那麼安靜地佇立在那裡,八風不動穩如泰山。
秦憮第一次在心裡生出了一種,要將某個生物碎屍萬段的念頭。
卑劣的控製者,就該烈火焚身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