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告彆錢奶奶後,便再次啟程趕路。龐康宇剩下的那些同事們自從知道龐康宇“自行離開”後便徹底安分了下來,一路上都是聽馬刑安排,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這群人,然後就被冠上“自行離開”的名頭。
這些人安分守己,馬刑也樂得帶上他們走一段,直到他們抵達了分岔路。
三輛車依次停在路邊,馬刑將地圖鋪在引擎蓋上,大家都下車圍著他看地圖上的路線,白智明則是在車頂警戒周圍的情況。
“接下來我們就要往西走了,中心城不是我們的目的地。”馬刑轉頭看向自己身旁一個上了點年紀的男人,這個男人便是之前開車撞壞了車的司機,他叫項劍。
項劍原本才是他們小隊裡做決策的人,隻不過在出車禍暈倒後龐康宇自作主張上位了,這會兒休養了幾天後他也算挺了過來,知道是馬刑救了他們後對馬刑十分感激。
但他們的目的地和馬刑他們卻是不一樣的,馬刑一行人是要去安城找人,但他們一直想的就是前往中心城避難。
馬刑看著項劍皺眉,主動提出道:“我知道你們是想去中心城,所以我們在這兒差不多就要分開了,車的話,你們六個人,擠一擠開一輛走吧,這樣有什麼意外也方便立馬開車離開。”
項劍心裡鬆了口氣點點頭朝馬刑道謝。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的路曼吟卻主動開口說道:“我不去中心城了,我跟你們去安城。”說完她抬起頭看向了馬刑。
項劍和馬刑都有些意外,馬刑對她的印象還算不錯,是個有主見明事理的人,“我們此次前往安城路途遙遠,一路上危機重重,而且安城的情況是一定比中心城差的。雖說這裡也距離中心城比較遠,但越接近中心城周圍的安全係數自然也就越高,你考慮清楚。”
路曼吟搖了搖頭,垂下眼簾情緒有些不高,“之前一心想前往中心城是因為知道沒辦法去安城,但現在你們要去,這對我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我家裡隻有我一個人和一個和我相依為命的妹妹,她就在安城上大學,既然現在有機會去找她,我自然沒辦法再無動於衷。”
說著她抬眼看向馬刑,“馬哥,請您一定要帶上我。”
馬刑張了張嘴,卻什麼話也沒說出口,而是移開視線隱晦地和路曼吟旁邊的秦憮對視了一眼,秦憮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路曼吟的隨行。
於是馬刑也就朝路曼吟點了點頭,“行,那你就和我們一起吧,去了安城再想辦法幫你找找妹妹。”
路曼吟懸在心口的大石頭終於落地,十分感激地朝著馬刑笑了起來,“謝謝馬哥!”
最終項劍也隻帶了另外四人離開,開的車也就是他們那輛紅色小轎車,至於綠色皮卡,依舊還是路曼吟在開,隻不過這次車上少了兩人,隻有049、秦憮和易青。
-
一個月後,距安城五十公裡外的一處小縣城內。
身穿黑色衝鋒衣的男人頭上戴著一張紅色的頭巾,手裡拿著一把看起來十分老舊的斧頭,神情驚恐地奔跑在小縣城裡的街道上,而這個男人背後空無一人。
街道兩邊全是荒敗破爛的店麵和撞擊在一起的車輛,牆壁上的血跡已經發黑完全看不出一點曾經的鮮紅。
小縣城的街道沒有市裡的街道寬闊,所以黑衣男人一路上跑得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從前方哪家店裡突然衝出來一隻喪屍。
而此刻在他空無一人的身後,突然躥出了一道身影,一腳將他踹飛了兩米遠。
這人也漸漸顯出身形,身上的衣服很乾淨、精神麵貌也十分不錯,隻不過他和那個黑衣男人一樣,腰間墜著一張紅色的頭巾,頭巾隨著他的行動在空中飄蕩。
被踹飛的黑衣男人胸口在地麵上撞擊上了一塊碎石,痛得他渾身止不住地痙攣,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一點要放棄抵抗的意思,他強忍著疼痛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跑。
站在他身後的男人也沒急著追上去,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黑衣男人,輕輕地嗤笑一聲,“我原本還在為你們老大派你個廢物來而感到不解,不過現在倒是知道為什麼要派你來臥底了。”
“你這種小強一樣的精神,確實值得我費心多跑一趟。”
話音落下,男人再次拔腿追了上去,他快得幾乎跑出殘影,眨眼間便又是一腳踹上了黑衣男人的後背。
這次黑衣男人再沒有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爬起來,而是倒在地上後便再沒有動過了。
男人挑挑眉,輕率地走上前去,可就在他剛剛走到黑衣男人身旁的時候,原本趴在地上不動的黑衣男人攥緊了手裡那把陳舊的斧頭,反手猛地一揮,鋒利的刃口頓時劃破了男人的褲腿和皮肉,鮮血頓時如注般直流。
“啊——”男人猝不及防被陰了一手,抬手下去想要抓人,結果隻撈到了一個空氣,再次抬頭,對方的身影早就已經消失不見,原地隻剩下了那把沾了血的斧頭。
男人低罵一聲,“艸!”想一腳踢飛地上那把斧頭,結果剛一抬腳就扯到了傷口,他隻好忿忿地咬著牙轉身往回走去。
而就在這條街不遠處的商鋪房頂上,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帶著望遠鏡躲在店鋪招牌後麵偷偷觀察。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一周前抵達這裡的白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