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迫地傳授著經驗,恨不得立刻將全部知識一股氣都塞到易夢腦袋裡。
易元安女士歎氣:“本來我想著商業這東西要自己實踐,慢慢上手,書本知識用處不大,等你在大夢傳媒熟練了再回集團,結果現在倒好!”
一口氣講到深夜,醫生和護士來查房,發現病人沒有休息,這個時候才不管她身價多少,嚴厲批評了易元安女士的不良生活習慣,她這才停下嘴,易夢看時間太晚了也就不走了,就當陪床一晚。
“做手術那幾天我也過來陪床吧,今天就當預演了。”易夢說道。
易元安女士心裡很受用,但還是有一半逞強地說道:“你有這個心我明白,不過請個護工就行了,人家還會照顧,你知道怎麼做嗎?再說每天醫生護士都來巡視呢,你的主要任務是把集團的工作做好,專門跑過來其他人不還是知道我的情況了嗎?”
易夢說不過她,隻能不再爭辯,不過怎麼做又是另一回事了,反正主動權在自己身上。
易元安女士對集團內部沒有說她打算做手術的事,而是說要出差,反正也是常態了,易夢則是被簡單粗暴的塞上總經理頭銜,沒有指定負責哪一部分業務,這就說明她都能過問。
易元安女士的教育模式很奇特,在正式放手前她都緊張,但真到最後了,就直接推到場上實戰,不給過渡期。
易夢知道最開始肯定會被一部分人敷衍,同時被另一部分過分拍馬屁,這兩種態度她都不喜歡,她希望有認真做事的人才,大夢傳媒的經驗告訴她,這得慢慢找,就算易元安女士告訴她了幾個人,她也得自己感受一二,每個人的處事風格是不一樣的。
剛來到易氏集團總部,易夢不著急插手,反正這次主要是幫易元安女士盯著的,之前已經定下的事情,她多問一問就行,還在和其他董事扯皮的,暫時先放著。
就算如此,也忙得不可開交,易夢發現就算是易元安女士把她的秘書團隊借給自己用,還是不夠趁手,連忙把張燕喊過來。
張燕當然很高興能回到總部,最初她也隻是在分公司做財務總監,但她的責任心也很重,易夢一走,大夢傳媒也在運轉,就是很多地方沒有易夢坐鎮,偶爾不太順暢,她有些擔心自己再一撤就更不好了。
“我心裡有數,沒有打算撒手,那是我們從頭建起來的,都是我們的心血,我過兩天回去轉一圈,剛好這兩天也把酒店那邊的廣告費要過來了,你和柴敏講一下,按照原本計劃往下做就好了。”易夢不聲不響地搞定了一件原本對大夢傳媒來說有些麻煩的事情。
張燕好奇:“怎麼做到的?我可是對負責酒店部門那位老總的處事有所耳聞。”
易夢笑了起來:“你聽聞的是什麼樣人?”
“有能力,不過比較保守,除此之外的立場不太清晰。”張燕回憶著。
“看,你自己都總結了,立場不清晰就說明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之前他沒和易元安女士有正麵分歧,因為沒有太改動酒店那邊,但其他分公司的改動不少,意見很大,他就靠過去了。”易夢笑道,“不過等我過來了,我催兩句他就知道不能再卡脖子了,不然……”
易夢沒有講,張燕也懂得沒說完的部分,易夢除非不得已,才會做同樣的事。
一同合作共事的這幾年下來,張燕越來越了解易夢,其實這個行業大部分人都想賺錢,得名也是為了錢,儘管有一小部分人是很純粹的想留下些好作品,但他們有的撐不到能出頭的一天就放棄了,隻有極個彆的人在堅持。
易夢常常說她是要賺錢的,可每次驅動她的並不是錢,不然大夢傳媒早就按著流行的元素和演員組合不停產出了。
張燕並不覺得易夢這樣做是不用擔風險的,商業世界是瞬息萬變的,但她做成了,更讓人感歎的是,她沒有沉迷在成功裡,而是繼續腳踏實地往前走。
易夢並非不懂那些拍馬屁的人和總愛在酒局上吹牛的老板他們的邏輯,但她不會主動迎合。
所以大夢傳媒就沒有這種人,哪怕有的人能力不足,也在認真做事。
但易氏集團的人更多,則是另一種生態。
剛回來不久的易夢還沒有感受到,直到負責酒店的老總那邊順利解決了主題房間和餐廳的小麻煩後,易夢就被糖衣炮彈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