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樂被齊溪接回家,許弈載著張軟絮、周牙和項懷書回家。
意外就發生在進小區的時候……
周牙醒了,要吐。許弈隻好先把車停在路邊放她下去先吐會兒,張軟絮和項懷書下車去看著她。
然後許弈找到臨時停車處把車暫放,他想著,可能周牙還會折騰一會兒,先帶她散散酒氣。
小區的停車場是向著商業街的,那邊寬敞又連著公路,方便車輛進出,也方便……
嘔吐完但是仍然不清醒的周牙繼續“耍酒瘋”,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撒丫子往商業街的店麵跑。
在張軟絮和項懷書震驚的眼神中,靈活的橫穿過3.75米寬的馬路,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鑽到對麵的夜市飯店裡。
再在張軟絮和項懷書震驚的眼神中,左手拽著鴨脖子,右手揪住雞翅膀,在老板和一眾店員的追逐中,殺出一條血路,以超越博爾特的速度射回進小區,消失在眾人的眼中。
整個過程很快,三分鐘還差十幾秒。
而彼時的許弈剛停完車從車裡出來,隻看到周牙抓雞抓鴨狂奔的背影。
許弈:??
看著狂奔不止的周牙,張軟絮這個朋友……她的腳趾說,這可真是個大工程啊。
後來是許弈出麵處理的後續,跟人家道歉解釋賠償損失,然後再三保證之後還會帶人來親自致歉,事情才算完。
周牙,完了。
積攢了25年的功德,就在今天淩晨短短的半小時內,呼——!跟著她昨天狂奔帶起的風,一起吹沒了。
難怪她感覺嚴重了,原來嚴重的不止右手……
之後等張軟絮找回家,看見的就是一團亂的家,她可以想象。估計是張周牙在家裡抓雞抓鴨了……
周牙簡直欲哭無淚了這下。
張軟絮不管她的羞恥,因為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帶著周牙去看病。
張軟絮拽著一臉“將死之相”的周牙又回到了醫院。
等看完病上完藥,在繳費處,兩人遇到了葉又林。
看見他在繳費,辦理出院手續,看來是張忻璽好了。
等他處理好全部事情,張忻璽剛好從電梯口出來,示意和葉又林一同坐車離開。
周牙叫住了葉又林,她還有事要問葉又林,雖然昨晚丟臉的勁兒還沒過,但是看見葉又林,她又想起當時許弈莫名其妙的話。
葉又林要送張忻璽出院,他頭上還是紮著繃帶。
在周牙的示意下,他和張軟絮自覺選擇回避。
周牙這個人或許沒有心吧(所以昨晚她喝多了,還真是酒後吐真言),她不是那種會照顧彆人情緒的人,至少現下這個情況是。
葉又林看著周牙一臉嚴肅,是有不好的預感。
“你喜歡我?”
他沒想到周牙會直接問。
周牙知道,這麼問是自戀自大,但她不在乎他會怎麼看她。
“……您還是和以前一樣,這麼直接。”
葉又林不是張忻璽創業初期招進工作室的,是在挺過創業困難第一期以後,有了一定盈利後招進來的職員,當時周牙為張忻璽工作了正好兩年。
他第一次和周牙的見麵,是在他的招聘麵試上。就在麵試官皺眉準備問最後一個問題時。
當時,一個隨意紮著頭發,戴著黑框眼鏡的女人,避開一眾人的阻攔,衝進了麵試用的會議室。
她來時,像是攜帶著狂風暴雨,拿著一摞畫稿直接甩在了這次來當麵試官的張忻璽臉上,她說。
“張忻璽你*&¥孫子#&!”
他知道今天來做麵試官的人中有工作室的創始人,他也知道那個創始人叫張忻璽。
他很緊張,他知道以他的資質,很難進入這裡,畢竟專科畢業連能進入這樣剛興起沒幾年的工作室,也是困難的,更何況這個工作室這兩年做的遊戲還名聲大噪。
他還知道在這個女人衝進來之前,麵試官要問他的最後一個問題,也是他與這裡的最後一點緣分。但是,這個女人就衝了進來。
離開這裡以後,他又開始找新的工作,不過還是會時不時想起那場荒唐的麵試。找工作一直不順利,某天清晨,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來,卻帶來一個好消息,那家工作室決定錄用他。
進入工作室後,他發現這裡的工作似乎很忙。他偶爾會遇見那個女人,在公司前後站的地方會遇見她,直到偶遇的次數多了以後,他才知道,她方向感很差,愛迷路。
他是做張忻璽的特助,在工作上也會偶爾撞見她,不過每次看見她,她都是在和張忻璽發生爭執。
就是這樣和她偶遇相處的情況,持續了一個月以後,那個女人再也沒有出現過了。一個月而已,根本不長的時間,也算不上相處的相處。
算不上相處的相處,他會想起她衝進麵試會議室的模樣。
後來,他知道,當時要留下他的人,是她。
原來在他不知道時,她曾說,就算是專科,那也是國家為培養人才而專設的地方,不能因為”門第之見”,就拒絕了他吧。
他想,他或許,忘不掉她了。
過去了三年,現在她站在他麵前,問他,你喜歡我嗎?
他想。
“是的,周小姐,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