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沒戴眼鏡?你眼鏡呢?”
還在笑的周牙,逐漸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我的眼鏡!”
等把土挖開,眼鏡,卒。
植樹活動終於結束了,周牙說,植樹真的很好,下次張軟絮彆來了。
張軟絮:……
周牙的眼鏡起死回生是不能了,上課複習的時候隻能勉強舉著眼鏡的碎片,平時不戴忍忍就過去了。
大概也是此次以後,周牙不愛戴眼鏡了。
無從驗證神跡是不是真的會靈驗,但是周牙知道,起碼在她這裡,是不靈的!!!
她真的真的真的,英語難!!!!!
準備藝考,她的功課已經半年沒學了。以前她英語再不好,好說歹說也能及格,這會兒是真糊了。
張軟絮能輔導她,但是她,就是學不明白,反複擬考,反複不及格,反複崩潰。她的心態反複崩盤,最後整個人都崩了。
夜深人靜時,焦躁。
孔子曾站在川上感慨時光的流逝,不舍晝夜。周牙不知道孔子是不是半夜感概的,但她是在半夜……妖魔化的周牙站在川上感概。
“去你*&%¥#@學習,老&*這輩子都不學了!再學我是狗!去*&……英語——!不學——了!”
這條河不算寬,但是蜿蜒延申得挺遠的。對著空曠無人的河,忍不住的周牙,拿它撒氣。
吼出來以後,她就哭了,她想學,非常想學(┳Д┳),她怎麼就那麼不爭氣呢(ㄒoㄒ)!
正是哭得肝腸寸斷時,河邊有些高度的植被後,一個東西噌的就從後麵立了起來。
兩聲齊起。
“吵。”
“啊——!”
嚇得周牙感覺心都停了半秒。
大驚!歹徒!
“我不是歹徒。”
周牙在心悸冷汗間又把心思抖了個一乾二淨。
這裡不算偏僻,河邊還附庸風雅的象征性種了幾棵柳樹,夜晚,月的光穿過枝條葉片,小風一吹,月光會跳舞。
流轉的光華來回旋轉,一會兒蕩在湖麵,一會兒躍過河邊的植被,一會兒又湊到周牙的臉前,或許今晚的月光愛倫巴?
少女的臉在月色的親近下,被看得清楚。
她聽見那個“東西”說。
“年輕的少女哦!我不是歹徒,我是這條神仙小河的神仙、喲。我聽見你的心願,現身了。”
“刷刷~”
可能是風吧,在那個“東西”說完後,不遠處和對岸長得高些草互相摩擦發出了聲音。
周牙覺得這個“東西”的聲音還挺不錯的,像編鐘似的,字字敲在她的心上。
她是真的不蠢,會信他說的話,她問。
“神仙小河的神仙也用魚竿釣魚嗎?”
“刷刷~”
風又來了吧。
神仙小河的神仙咳嗽了一下,不搭理周牙的揶揄,他說。
“這位少女,怎麼了?不難過了,再哭,魚兒都要承受不住難過了。”
她再哭魚真的跑完了。
因為驚嚇才止住的哭意,在聽見他的“怎麼了”以後,淚再一次氤氳上湧,悲傷壓得胸腔間的心臟,疼。
她說。
“我、我該……該怎麼辦,我……我、我就是……就是學、不會。”
“我……我、我難受,集、集訓的……美術、學習——磨掉了我、我所有自、信……沒、沒有人能、能幫我,就算……你是真的神仙,也不能、能。”
她磕磕絆絆的帶著濃重的哭音說話,他勉力聽清她是對學習沒有信心了。
等著她哭的聲音有些變小了,他說。
“神仙小河裡的魚挺多的,有這兒的人自己放養的,也有河裡本來就有的,很大,很肥。神仙我也滿懷期待的來這裡釣魚,努力等待了好久,結果釣起來的隻有一尾又細還傷了的鰭魚。”
說著他順手牽過靜置在高高草叢後的魚竿,不知道在乾什麼,有光。
他搗鼓了一陣又把魚線高高揚起扔進水裡,在有月光照耀的地方,熒光色的浮漂隱隱的發光。
如果不仔細看,這裡的一切真的完全看不出來,還真是春天,萬物生長。
他從靜置的魚竿往後的草叢裡拿出一個裝魚的桶,提起桶伸長了手臂放在離他50厘米左右的位置。
借著月光和不遠不近的路燈,她在桶裡看見他說的那條魚。
她以為他是誆她的,沒想到還真有,就是為什麼他不放了它?
他像是真的神仙,他說。
“我在想它的故事。”
它會有什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