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姐很會偷換概念。”

“張總不善言辭？”

張忻璽：……

到這裡張忻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除了那一句以外，周牙在她朋友麵前絕對沒說過他一句好話。

“我知道張小姐因為某些原因，對我很有意見……”

張軟絮直接打斷張忻璽的話，她有更好奇的事情。

“所以包廂裡真的全是‘親屬’？張總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說的親屬是說未婚妻的意思。”

她根本不給他渾水的機會，她不講武德。

張軟絮的問題讓他愣了幾秒，他選擇……

“所以今晚張小姐來這究竟是乾嘛？我想張小姐也同樣是位聰明的人，應該明白我手裡有你尾隨我的視頻。”

她，根本不慌。

她完全明白他的意思，轉移話題就是證明她的話是正確的。

“來看看張總是不是能約會的人，很顯然，不是。”

張忻璽：……

兩個人，不歡、而散。

張忻璽“不歡”。

張軟絮，終於可以走了。

走之前她給方可樂發了個定位，方可樂找了好久的合作律師就在這裡。

收到張軟絮的信息，方可樂火速趕來堵人，她真的覺得有些瘋狂，於事業而言的話。

張軟絮說今晚時辭屬於家庭聚會，有很多人。

在人群中看見時辭的時候，方可樂隻想說……人，真的很多……

老太太正跟自己七十的女兒挽手在一起，準備坐車離開，結果又看見有一位漂亮姑娘在看自家重孫。

老太太：確實長得帥。

隻是這次還沒等老太太起頭調侃時辭，時辭也注意到來此的方可樂。

“太奶奶，是工作上的事情。”

老太太一聽他這麼說，直撇嘴不開心。

“一天全是正事，快把我送走吧！就去做你的正事。”

全家人聽老太太這麼說趕忙哄人，呸呸呸不算數。

原本這種家庭聚會完全不用來外麵的飯店，本家有足夠的能力辦一場規格更好的，隻是老太太覺得應該出來走走，所以一行人才浩浩蕩蕩選擇了這裡，誰知道是這麼個收尾。

好在時辭一張巧嘴，老太太最後被哄得開心的上車回家了。

遠觀的方可樂：嗬，這就是他一直跟我玩失蹤的下場。

方可樂的職業素養還可以，內心幸災樂禍，臉上十分抱歉。

“非常抱歉，打擾時律師的私人時間，但是作為共同負責此次案件的律師，我想問時律師，請問您有見到當事人嗎？因為時間過去了三個星期零三天我仍舊沒有接通當事人的電話。”

對於方可樂的冒昧“造訪”，時辭是不開心的，到現在能繼續同方可樂交談，皆因他對工作的認真。

“方律師，我非常欣賞你工作的態度。但是，我想劉總的訴求應該清晰地寫明在了提供給你的文件資料上。嗬，再明確一點，劉總十分認可方律師在過往案件中對子女撫養權問題上的處理。”

他的話已經說得很不客氣，方可樂屬實嗅到了火藥味。

“至於之前提供給方律師關於劉總非法集資的傳聞，我想方律師是能夠明白的。”

真的是非常愉快的一次談話，愉快到方可樂能徒手撕了麵前這位極品級彆的帥哥。（＾_＾）

方可樂被時辭的言語整沉默了，沉默了很久，離開的時候她說。

“沒有孩子不想媽的。”

兩個人，不歡、而散。

方可樂“不歡”

時辭，快散。

方可樂在律所因為履曆的問題一直備受爭議，那麼多羞辱，還真是不多今天這一次！！！完全不多！！！

對方完全不需要方可樂做更多的事情，特意透露的當事人非法集資“傳聞”，包括大量的丈夫出軌證據，也隻是爭取撫養權的手段。

對方希望方可樂把這件事情透露給孩子，講明父親知道的那個“傳聞”以及即將對母親的指控，會給母親造成什麼樣不可逆的傷害。

傳達給孩子的思想是：爸爸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家庭的事情，竟然還說媽媽的壞話！至於離婚這件事，完全是爸爸逼得媽媽走投無路才不得不這麼做。

僅僅隻是，離間計。

方可樂表麵沒什麼，實則氣炸了，她能做的遠遠不止於子女撫養權的爭取，可是她被完全否定了。

並且，她個人十分鄙夷這樣對孩子的情感操控。

總而言之，不爽。

往返的時間逝去，此刻已經晚上十點半，方可樂沒讓齊溪來接她，他最近工作也挺忙。

夜算深了，沒有什麼人，城市的夜晚本不會因太陽的落幕而陷入寂靜之中，總是會有各種燈在閃爍，漸漸的漸漸的，不會認為閃亮的夜晚不合適。

大概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吧，回家樓下的路燈最近瞎了，長長一條道，隻能看到遠處綠化的微弱燈光，以至於方可樂停在了路的開頭。

就像是凝視深淵，深淵亦在凝視一般，她杵在路口久久未動，或許終究是夜晚，涼意讓她想到了火，從包裡摸出煙和火機，哢噠一聲，點燃了煙。

抖著手指夾住煙尾，湊近臉前，深深吸一口，那一瞬間她感覺找到了救贖。

隨著不斷的吐吸，燃燒的煙絲蠶食出灰燼，微微側頭放低手臂，中指和拇指夾住煙，接著食指輕觸煙身，一絲紅色混著融進夜裡的灰色灑出煙頭。

夾著煙，走進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