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醫院。”

“嗬，你可難不倒我，安市第一人民醫院！”

周牙最後隻留下一句“你是天下第一大聰明”，就從雜物間離開消失了。

還在原地的項懷書回過味兒來：我是要問大表嬸什麼來著？

如果季青雲隻是小問題，季家父母不至於聽到季青雲進醫院的消息，就提前離開這麼重要的晚會，畢竟今晚來的貴人可不少。

周牙，怕了。

她害怕是自己故意跟張忻璽一同出席的緣故，對季青雲產生了刺激，刺激可大可小，彆是……

那天在電梯口意外撞見張軟絮和張忻璽，他們的對話如果不知情很容易誤會成：睡了一晚的女人翻臉無情，男人卻在糾纏不放手。

周牙想，季青雲肯定是誤會成這樣了，對於此，肯定是周牙樂於看見的。可她最後竟然對著周牙說“沒事的”，起初周牙以為她是在安慰她自己。

可是回來以後越想越不對勁，季青雲那麼能忍，如果是安慰她自己的話，她是不會說出口的，那隻有一種可能，她就是對周牙說的。

周牙和張忻璽從大學時期一直到他創業，兩人一直是夥伴，是會有人YY她和張忻璽，可張忻璽身邊女人不斷，周牙一心隻在畫畫，磕起來都咯牙。

原來這樣想的人，還有她。

季青雲以為周牙和張忻璽至少有過，起碼屬於藕斷絲連，不然她怎麼還會回雲想，所以那個場景下，她才會說“沒事的”。

她本想順水推舟，今晚膈應季青雲……季青雲，你丫的最好彆有事。

可偏偏最急的時候，還會有更棘手的事情出現。

舉辦晚會的地方比較偏，周邊更多是私人領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裡來的車？著急……中生智。

張忻璽來之前是讓她開的車，鑰匙還在她的手包裡！

果斷開走張忻璽的車，前往安市第一人民醫院。

周牙跑遍大小科室，每層的護士站都問，終於……找到了她。

她心裡長出了一口氣，還好，她還活著。

季父季母都在病房裡，周牙說她是季青雲的朋友，後來她回了老家兩人才沒有聯係，最近因為又在一起工作了，她們重新有了聯係。

她還說，她一直都很擔心季青雲，看她一直不回她消息，所以……她才冒昧找來。

兩夫妻看著氣都喘不勻的小姑娘，滿頭是汗，還穿著禮服，一句“冒昧找來”，他們不知道她究竟找了多久，畢竟距離出事到現在，青雲都醒了。

他們信了。

周牙往病床上瞧，看起來季青雲沒受什麼傷，隻是唇乾臉白，臉很白，很白，嚇人的白。

看見她的到來，季青雲也不習慣，把手往被子縮著，隻露出一個頭。

她這樣做，看起來更嚇人了。

季青雲讓父母先暫時離開一下病房，她有事要單獨跟她的“朋友”談。

周牙本來隻是擔心她會死，現在還活著，讓她有了新的主意。

等病房隻剩下了她們。

“你來乾嘛。”

“合作。”

季青雲似乎有些不方便移動，即便隻是轉腦袋，她做表情也有些乏力，周牙不明白這些，她想是不是有做過麻醉。

儘管如此，周牙還是能從她的臉上看出疑惑。

“想知道，他愛你嗎？”

周牙用“愛”這個字，讓季青雲想笑，可她竟然說不出嘲諷的話，因為，她愛他，愛了很久很久。

她能等她，拉過病床旁的看護凳，周牙坐了下來。

拉開手包的她……兩個手機？

晚會結束後，車不見了，周牙沒了，手機還在她身上，人還在“荒郊野嶺。

張忻璽：……

周牙：張忻璽的手機……還有車都在她這裡，不慌。

哦莫，他的手機還在亮，屏幕上顯示未接來電，有彆人的，還有……陌生來電。

周牙忍不住笑。

拿出手機給季青雲看，她點亮他的手機，鎖屏信息顯示陌生來電96通.

就算再怎麼偽裝，也不能連她打過多少通電話都是知道吧，可是這裡麵的信息，季青雲竟無法先問周牙，她怎麼會有他的手機。

張忻璽使喚周牙，手機、車子也扔給她管，進場後手機也全部靜音，這種情況下，周牙還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接到她的來電，陌生來電。

她微笑著伸出手。

“合作愉快。”

愣神了很久的季青雲，看著周牙伸出的手，她望著她的眼睛。

“為什麼。”

“作為被你棄之如敝屣的朋友，我想知道，你得到了嗎。”

她從被子裡伸出手有些困難，但她還是在儘量舉起自己的手。

周牙直接放低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指縫間還有些血絲，握住的力度也有些虛浮，明明應該是仇人的。

“怎麼做。”

“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