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強盜根本不會好好護理孕婦,他們甚至可以等孩子成熟以後直接剖開孕婦的肚子,然後取出他們需要的部分。
最後生下來孩子的很不好,抱著孩子的高萊脆弱似白瓷,來一出她命苦的戲。又是一番梨花帶雨,又是一番溫言細語,她成功了。
孩子身體的不好,相反是高萊的助力,更穩固了高萊在項無虞心上的分量。賣慘、可憐、灑脫、自信、希望,全讓高萊演完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強盜一開始劃走的項無虞賬上的財產,這麼小幾年的時間項無虞自己沒察覺,反倒是被劉靖安給清算出來了——消失的24億。
錢的破洞一出,“搶劫”的進程就得加快。強盜們根據項無虞夫婦的離婚進度,實時更新侵吞財產的計劃。
最後拋出的餌料就是那個孩子。
高萊開始哭訴孩子病重已經看不見希望了,經過各種暗示明示,項無虞帶著他們母子來了安市治病。
從高萊到達安市機場的那一刻起,項無虞就已經由大肥羊轉變成整個計劃的替罪羊。
主動露出私生子破綻,提供證據。
再將孩子的母親替換,金蟬脫殼。
那位襲擊周牙的瘋女人,孩子真的死了,孩子的父親還真是項無虞,她就是被那個組織安排來代孕的女人。
女人從哪裡來誰會關心,隻要孩子從她肚子裡出來,就已經沒有價值了。在她被迫成為孕婦的那段日子裡,她靠犯罪分子的隻言片語拚湊出一個名字——項無虞。
在不堪的折磨中,她的意誌完整出來的信息是,這個來自遠方的陌生人,就是讓她淪落至此的凶手,甚至還是即將殺死她腹中孩子的人。
孩子的出生,根據惡人們的計劃,就該找個時間解決掉她,可分明該死的女人卻出現在婚禮現場謀劃襲擊項無虞。
惡人們解決掉她的方式很特彆,藥暈後的女人迷迷糊糊間感覺自己在坐車,是一趟冗長的旅程,等再次醒來以後,對她執行清理的人都意外死亡了,載著她的車出了車禍。
她或許是有上天庇佑吧,載她離開的人把她藏在一個堆棉花中間,是一輛偽造的棉花貨運車。
沒有受傷的她清理好自己後,在屍體中尋找有用的東西,翻到一部手機,幾根火腿腸,幾張零錢,一點紙巾。
剛拿到手機不久後,那個手機就響了,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她嚇壞了,脫手就把手機砸出去了。
老式的手機像磚頭一樣,沒壞,還在響聲,像催命的符。不知道是砸到了哪裡,電話還是被接通了。
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對方隻說老大的男人項無虞,明天會在某某會場參加一場婚禮,他們的車再往山外的路開個幾公裡就到了,那人讓他們快點辦完事,然後提前到場去保護項無虞。謹防他們做事不到位,對方還特意囑咐帶好項無虞的照片,彆保護錯人了。
話一說完對方就急吼吼地掛斷電話,一聲一聲嘟嘟,女人花了很久才消化完對方的話。
一切都像天賜的,又一番搜索,她找到了項無虞的照片。
沿著公路的指示向山外走,走著走著,天暗下來時她遇到了那人口中說的某某會場,這會場某個圍牆剛好有個洞方便她的潛入。
是她的意誌,她的堅強,才生出的孩子,這個叫什麼項無虞的人,憑什麼要殺害她的孩子,憑什麼要讓她經曆這一切。
既然機會就在眼前,殺了項無虞,殺了項無虞……她要實現這個執念。
於是就有了後來發生的一切。
可……
惡人們通過藥物外加□□的折磨來控製女人,同時結合不斷的洗腦。她以為是自己努力獲取的希望,實則是獵人精心放進陷阱的奶酪。
那些人早就做了這個打算,等事成以後,他們會把孩子的親生母親投放進項無虞的生活中,然後高萊脫身逃走。
這樣,所有的故事就算缺失高萊本人,這個故事仍是閉環。孩子的DNA鑒定做不了假,而高萊,誰是高萊?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那樣一個人。
他們的過往?她和項無虞是偷情,那是誰會知道的過往?
參與過他們過往的人?要麼是陌生人,要麼是高萊的人,總之,除了項無虞本人,沒有項無虞的人。
身體不好的孩子病得很重,快死了。當然,就算孩子不是病死,也會死。
項無虞每晚十點左右會離開公寓,秘密地離開,要去幽會的原因,他會躲過監控。不過他其實不用操心的,那群人最後都會幫他隱去離開的痕跡。
孩子早就死了,高萊在一個合適的時間裡聯係項無虞,讓他去看看孩子。等他離開後,派人潛進他家偷偷擰開燃氣灶。
……
侵吞項、劉、許三家的財產計劃,因為劉靖安展開項目進行的突然查賬,演變到最後對簿公堂的離婚,對他們來說是相當棘手。
他們本來打算站在項無虞這邊,幫助項無虞擊垮劉靖安從而獲得更多利益,畢竟這些東西最後都會進入他們的口袋。
可警方展開的調查不斷延申進他們的勢力範圍,與其編造更多本就不存於世的謊言,不如把最合適的項無虞包裝成凶手送給警方。
當壁虎遇到危險時,它會選擇斷尾逃生,這便是他們為項無虞量身打造的犯罪計劃。
謊言越多,破綻越多。
自然根據他們的計劃,警方也為他們量身打造了一副副亮閃閃的金屬手鐲,還附贈一套堅固的房子,而且他們中有些幸運的人,眉心還會留下限定款紀念品穿過的痕跡。
警方的破獲,讓在審訊室裡依舊承認一切的項無虞……白活了。
他像是從未來過這個世界,如果人真的有來生,那他前世的靈魂在迷魂殿裡經過九九八十一難才投胎成人,他的白白走一遭……按不住了,先人的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