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鐘離走出更衣室,在前台他得知伊戈爾在付完款以後便提前回住處。
“那位先生托我給鐘離先生留了一句話,顧問雇傭契約最遲會在明天下午送到往生堂。”前台小妹笑眯眯的對鐘離轉述伊戈爾的留言。
鐘離對前台小妹道謝,並請她轉述對老婦人的謝意。
“沒問題。”早就習慣幫忙傳話的前台小妹一口答應,然後就在鐘離交代完所有事要離開的時候,她看了眼桌麵,然後趕忙喊道,“對了,鐘離先生,還有這個。”
被叫住的鐘離腳步頓了頓,他轉過身,看到前台小妹揮舞著一遝紙。
鐘離定睛一看,發現那竟然是一遝嶄新的支票。
“這也是那位先生托我轉交的。”心有餘悸的前台小妹對鐘離不好意思聳了聳肩,“抱歉,我差點給忘了。”
“無礙,等再記起來差人送到往生堂便好。”鐘離說著折返回前台,從前台小妹哪裡取過伊戈爾留下的支票。
前台小妹因鐘離的話也放鬆幾分,她隨口說道,“是北國銀行的支票簿,我還是第一次見。”
“嗯,確實少見。”眼睛掃過支票簿,鐘離附和。
通常北國銀行僅對愚人眾的高級軍官提供支票兌換業務,所以伊戈爾拿出這些支票轉交給他,某種程度上是從側麵承認他與愚人眾有合作關係。
鐘離覺得這也是伊戈爾展示自己誠意的一部分。
笑了一下,鐘離收起支票簿再次向前台小妹道彆。
“嗯,鐘離先生慢走。”前台小妹客氣的說,“歡迎下次光臨。”
在前台小妹未落下的聲音中,店門打開又關上,鐘離的身影徹底被關上的門遮掩住。
前台小妹在鐘離推門走後又在櫃台裡等了幾秒,緊接著隻見她的表情由熱情變為遲疑。
糾結了一小會,前台小妹叫住從對麵房間走出來的同事。
“那個,我們能不能換一下晚班?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家休息。”前台小妹裝出不適的樣子對同事請求道。
同事不疑有他,見她這麼難受便答應了。
得知同事願意換班,前台小妹非常的高興,在約定好換班的時間後就回員工室收拾收拾從後門離開。
然而她並沒有回家,而是走向璃月港繁華的街道。
前台小妹途徑一間不怎麼起眼的布料門市時停下腳步,她抬頭確認了一眼招牌,隨後如所有普通的客人般走進去。
“客人,你要買什麼?”打瞌睡的店掌櫃半閉著問。
“我要買有光紋的布匹,你們這有嗎?”
這個問題令本昏昏欲睡的掌櫃抬起眼,他笑了一下,起身迎接前台小妹,“客人是懂行的人啊,這料子我們有,不過比較貴重,在裡屋放著。”
前台小妹點點頭,順勢提出和掌櫃去裡屋。
幾分鐘後,前台小妹抱著一包布料從店裡走出來,而掌櫃則叫來夥計看店,他要去例行存錢。
“今天晚上不做生意,你看會店,過半個時辰要是沒客人,就回家吧。”掌櫃在走前對夥計囑咐。
夥計得知能提前下班,滿心歡喜,根本沒想為什麼掌櫃今天存錢的時間比平時早,隻當剛剛做了筆大單子,所以掌櫃一高興就讓他早點回家。
在璃月港內一個布料店的小夥計因能提前下班開心時,一間豪華的酒店裡,另一個愚人眾的高層正要開始他的加班時光。
伊戈爾在從那家製衣店出來,便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臨時下榻的酒店。
剛回來他就開始坐到桌前思考報告的內容,該如何擬定與鐘離的契約。
必須要先派人告訴一聲北國銀行那邊,有一遝支票被發放出去。
伊戈爾在內心提醒自己,不能忘了和北國銀行通氣。不然到時候有多家店家,集中在同一時間拿著支票過來兌換,結果被拒絕,那可就不好看了,無論是他還是鐘離的聲譽都會受損。
然後還有那套禮服。伊戈爾琢磨著,隨後決定這筆費走他的私賬,畢竟他回到至冬還可以再穿,不能完全算作為任務購置。
一想到私賬,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些花了高價購買的陶瓷擺件。
歎了口氣,伊戈爾安慰自己,按照通常的流程,璃月的有關部門大概率已經接到他的反饋信。
伊戈爾對拿回那筆多花的錢不抱多少希望,那名古董店店主是鑽了空子,利用了那些收納盒作為掩護,真要查起來店主可以利用收納盒做文章。
而借助愚人眾,才用某些暴力手段把錢要回來又太丟人。
被坑了一筆已足夠難看,還為了拿回那些摩拉公器私用……伊戈爾光想想就覺得不像話。假設他的下屬做出這種事,即便一向秉承著對下屬仁慈的原則,他也絕對不會輕拿輕放。
本來愚人眾在六國的風評就不好,紀律再開始敗壞,那就徹底完了。
但是伊戈爾又不願意吃了這個啞巴虧,最終他決定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連夜寫了一封關於璃月市場管理漏洞的反饋信,通過正當的途徑分彆投遞給了負責管理璃月的七星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