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自皇宮,是當今聖上的嫡長女,身為大宋公主,從及笄那年起,我便知道了自己生來的價值與意義。如今天下局勢混亂,四周敵國蠢蠢欲動,朝堂之上亦是動蕩不安。而我,便是日複一日的,待在這深宮中,等待著自己的使命到來的那一天。我明白,我是父皇護國安危的籌碼,但這江山,就真的如此重要嗎?”
宋姩站在院子裡,望著高高的宮牆之外,眼裡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公主,公主,終於找到你了,”是宋姩貼身侍女阿遠。阿遠一手舉著油紙傘,一手撐著膝頭。“阿遠,不是說過不用找我嗎,這麼急做什麼,毛毛躁躁的。”宋姩拍了拍阿遠肩頭的雪。“公主,您用完午膳就走了,也不讓奴婢跟著,這天都黑了,也沒見您的影子,奴婢不是怕您出事嘛。”阿遠語氣有一些委屈。“你這是在怪我嘍?”宋姩忍著笑意逗她,“沒有沒有,奴婢不敢,是奴婢的不對”阿遠急忙要跪,宋姩終於忍不住阻止她跪下的動作,開口道“好了,逗你的,這後宮的宮牆這麼高,我便是想逃都逃不掉,還能丟了不成。”宋姩收起笑容,撚下一朵梅花,眼中留有淡淡的憂傷。阿遠看著宋姩,好似有什麼話想說卻又顧忌到身份,許久終於開口“公主,我自幼就跟隨在您身邊伺候,也算是和您一起長大的,但奴婢愚鈍,自從您搬來靜園,您臉上的笑容是愈發的少了,成日鬱鬱寡歡,奴婢心中擔憂,鬥膽想問問公主,到底是為何?”宋姩一怔,久久沒有回答,似乎是想起些往事。
“父皇,兒臣不要嫁去那什麼國,兒臣想陪伴在父皇母後身邊。要嫁也要嫁自己喜歡的人!”少年宋姩含淚跪在皇帝宮殿中。“混賬!連父皇的命令你都不聽了嗎?!”皇帝大怒。“父皇,你不是最疼愛兒臣了嗎,兒臣不要去和親,兒臣不要。”少年宋姩哭著搖頭。皇帝心有不忍,轉過頭去“來人,即日起,長樂公主搬去靜園居住,沒有朕的允許,不準踏出後宮半步。”少年宋姩被人帶出去,宋姩知曉父皇已經做了決定便改變不了,隻是不斷的回頭,眼角含淚。
“公主?”阿遠的聲音將宋姩拉回現實,宋姩搖搖頭,“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世間之人總是涼薄,又何況是在這皇城,看透人心罷了。”宋姩帶著嘲諷的輕笑望向宮牆外。“姩姩,怎麼在這裡躲著,讓皇叔好找。”宋姩抬頭,隻見一個身著青袍,寬肩窄腰的男子帶著溫和的笑朝她走來,甚為儒雅。宋姩行禮“皇叔。”宋政嶼,宋姩的五皇叔,是當今聖上最小的兄弟,僅比宋姩大了七歲不到。“姩姩怎麼見了我還行禮,真是傷皇叔的心。”宋政嶼把折扇一收,帶著挑逗的笑。“皇叔說笑了,姩姩見著皇叔自然是要行禮的,至於皇叔,您大冬天拿一把扇子,不合適吧,叫人見了以為皇叔腦袋有什麼毛病呢,丟了皇家顏麵不是?”宋姩早已習慣宋政嶼的挑撥,當麵懟了回去。宋政嶼用扇子輕輕敲了敲宋姩的頭,“沒大沒小,你懂什麼,這叫風雅。”宋姩一笑。“皇叔找我有事嗎?”宋政嶼神色沒什麼變化,“沒事不能看看你嘍?本王整天政務如此煩惱還抽空來看你,小沒良心的。”宋姩無奈笑笑。
突然有一小侍衛跑來在宋政嶼身邊的侍衛低語,宋政嶼身邊的侍衛神色一變。“雲舟,發生了什麼事?”宋政嶼問道,雲舟靠近宋政嶼的耳邊,“王爺,他回來了。”宋政嶼眼眸一暗,表情嚴肅。宋姩見宋政嶼這幅樣子,便知道這朝中怕是又有了什麼變動,“皇叔若有要事便快回去吧,耽誤了政事父皇可是要降罪於我的。”宋政嶼略顯尷尬,才剛來就要走,但情況緊急,也來不及再說明,隻說改日再來看宋姩便急忙離開。宋姩輕歎,這朝中局勢,怕是又要變了啊。
晚間,宋姩隻著裡衣坐在房梁上望著星星。一陣勁風吹過,一個身著黑衣,遮住麵龐的身形高大的男子穩穩站在宋姩身邊。“什麼人?!”宋姩站起身,少女長發如墨灑在肩頭和腰間。冷白色的皮膚在月光的襯托下顯的更加透亮,許淮書見著眼前女子,眼神便已挪不開,久經沙場的許將軍還未曾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一時間慌了神。見黑衣人不說話,宋姩剛要喊人,卻不想一腳踩空,身子向後倒。黑衣人眼疾手快攬住宋姩的腰,定住身形,將眼前的美人扶穩後便鬆了手。“姑娘,在下並無冒犯之意,還請姑娘”話還未說完,遠處想起一聲哨響,少年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宋姩低喃“哪裡來的人,刺客嗎”被黑衣人這麼一鬨,宋姩也沒了賞月觀星的雅興,乾脆回房歇息。
第二日一早,“公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