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是送給我的禮物？”

“啊，這個做的太粗糙了，等我再學習學習給師兄你重做一個。”方覺夏撓了撓臉頰，有些臉紅。

“無妨。”婁韞玉的聲音輕如飄渺，這兩個字方覺夏似乎聽到了又似乎沒聽到，但見婁韞玉已經將殘塊收了起來，他也沒有再問的打算。

“機關術缺不了良師教導，若是下定決心，還是去尋南汀師叔得其指點為好。”婁韞玉再度開口，方覺夏心知肚明，卻因為南汀的態度而躊躇不決。

婁韞玉似乎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頓了頓說道：“南汀師叔是個嘴硬心軟的人，若你態度誠懇，他不會吝嗇。”

“我知曉了，謝謝你，大師兄。”方覺夏抿唇淺笑。他並非是固執己見的人，婁韞玉所說的道理他都明白。都說良師益友一生難覓，來這個世界的這段日子婁韞玉實在幫助了他太多，方覺夏心中感激不已，這廂更是下定決心以後要好好報答婁韞玉。

第三次來到無垢軒，方覺夏輕車熟路地走到了那扇門前，心情卻依然忐忑不安。但還沒等他伸手推開門扇，那門卻自己打開了。門軸轉動的聲音伴隨著方覺夏的心跳聲響起又停下，最後隻剩下他自己的心跳聲。

這大概就是南汀暫且認可他的意思了吧？

方覺夏咽了咽口水，輕手輕腳地踏入了這個甚少有人踏入的地方。

九霄劍宗對弟子下山去塵世的管製並不嚴厲，方覺夏來到這個世界已經許久，還從未下山去領略一下風光。是以今日，他便懇求沐修明下山去轉轉。原本以為向沐修明提需求是一件困難事，沒想到對方這次意外的好說話，隻是說不放心讓他一人下山，需要叫上人陪同。

方覺夏原本還以為這差事又到了婁韞玉頭上，然而最後在山門前集合時卻發現有四個人：一個是毫不出人意料的婁韞玉，一個是他自己，以及兩個方覺夏並不想見到的人——藺慎南和葉溪。

還真都是些老熟人。

方覺夏心想道。

他也的確不理解為什麼沐修明老要將他們四個人綁定在一起，即便是同一個師尊，倒也沒有必要粘連的這麼緊密，更不要說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非必要聯係的師兄弟之情。

“人都到齊了，那我們不妨動身？”見幾個人都遲遲沒有動作，藺慎南眯起眼笑了笑，率先說道，“我也有一段時日沒有下山過了，也是思想的緊呢。這次難得若夏師弟也同我們一道了，真是再好不過。”

好不好過方覺夏心裡還能不清楚？他倒是稀奇藺慎南慣會裝模作樣，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在心裡邊說服了自己這般謙恭和順。

藺慎南能裝，葉溪卻裝不出來，見方覺夏要和他們一同下山，狠狠剜了方覺夏一眼就氣衝衝地走在了前麵。藺慎南見狀，向婁韞玉歉然一笑便跟上了葉溪的腳步，於是最後又剩下方覺夏和婁韞玉二人同行。

煩人精走了，方覺夏的心裡也輕鬆了不少：“既然二師兄和三師兄都走了，那我們也動身吧，大師兄。”

“好。”婁韞玉輕輕點頭，兩人便一同沿著青石台階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