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臨近中午,於超放下自己手頭的活,走到正在攪拌糯米砂漿的妹妹身邊。
他壓低聲音:“昭兒,今天他們來咱們家乾活,你準備管飯嗎?”
前兩天因為是在田地裡壘瓦窯和石灰窯,一到飯點大家就各回各家。
這確實是個小問題,於昭攪拌的手漸漸慢下來。
十幾個人吃飯可不是個小數目,她家的小鍋根本做不了這麼多人的飯。
於昭最終還是搖搖頭:“不行,管飯的話要做的太多了,我們要不然這樣,每人發幾個土豆或地瓜?”她抬頭詢問於超的意見。
“行,我聽你的。就算不給也沒什麼,以後咱們還得去彆人家給他們蓋房呢,而且這些東西都是沒有你大家根本做不出來,咱們不欠任何人的。”
於昭自然明白這個,但是她也明白除了於超他們四人是全心全意地信任她,覺得她做的是對的,其他人到現在應該心裡還是忐忑的,帶著不確定的心情加入他們,她覺得發一些吃的可以讓大家放心些。
她在係統裡兌換了D級土豆和地瓜,在中午休息時發給所有人。
陳衝來拿地瓜時被她叫住。
“陳衝,你看得懂圖紙,下午幫我看著點他們壘牆,彆壘錯了。我和阿兄要上趟山找蓋房需要的木頭好做梁。”
中午兄妹二人吃完飯休息了一會兒就出發,兩隻小老虎使出吃奶的勁抱著她小腿,於昭隻好把它們帶著,放到推車裡推著走。
大寶二寶好奇地扒拉推車邊緣,四處看,嘴裡發出小獸特有的啊啊聲。
兄妹二人推算了一下需要用到的樹乾的大體比例和數量,商量好要用什麼木材。
粟木比較結實,適合用來蓋房,他們做地穴也是用的粟木,但是要砍粟木就要走遠些,家附近的山上沒有很高大結實的粟木。
於昭頭上戴的是新帽子,是阿兄這幾天晚飯後給她做的兔皮帽,柔軟厚實又暖和。
她的眼睛水靈靈的,鼻頭常常被風得紅通通的,戴上就像一隻兔子。
要是有兩隻耳朵就更像了,但是他們帽子上一般不會縫假耳朵,以免打獵時被其他獵人錯看成獵物。
長有粟木的山是她除了小星山那次走過最遠的地方,竟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才走到。
於超爬上山,看準一棵樹,活動手腕後甩手掄起斧頭在樹乾上,乾枯樹枝上殘留的積雪被震掉,鵝毛似的飛落。
一棵樹砍得差不多了,於超用力將樹踢倒,他們在樹枝上繞上草繩,半推半拉地下山。
大寶二寶在前邊,因為腿太短,一路跑一路滾,好不容易差一步就能下山了,吧唧一下,虎頭摔進雪裡。
它們掙紮著出來,突然耳朵豎起來,一齊盯著路的遠方,愣了好幾秒,然後快步倒騰小短腿跑回於昭身邊。
“怎麼了這是?”於昭望向剛剛小虎崽看的地方,沒看出什麼異樣。
她知道動物總能察覺到一些微小的動靜和細節,便把大寶二寶抱起來,和於超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來路的方向。
跑動的兩個小黑點逐漸變大,從被山擋住的一側拐出來,於昭緊張地抱緊小虎崽,右手摸向自己的匕首。
待黑點更近些,於超眯眯眼睛,仔細盯著辨認,說:“好像是兩隻狼,狼身上好像還馱著人。”
兩隻巨狼在路上飛奔,有力的四肢動作快到模糊,一隻上馱有一個人。
竟是封靖弘和蔡修,於昭鬆下一口氣。
這兩隻狼八成就是當初救下他們的狼,果然是封靖弘的。
封靖弘烏黑的眼眸掃到於昭,他未發一言,兩隻狼竟減慢速度,在他們麵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