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轉 事實證明蘇棠的擔憂不無道理……(1 / 2)

事實證明蘇棠的擔憂不無道理,宋嶼白失去蹤跡的消息剛傳回京城沒多久,更多關於他的消息如同紙片一般從江州源源不斷地飛入清思殿。

有說宋嶼白在江州短短幾日內夜夜笙歌,揮金如土;也有人說他以權謀私,橫征暴斂;更有甚者說因為宋嶼白與當地有夫之婦糾纏不清,雙雙私奔.....

這些信息就仿佛一壺水導入了沸騰的油鍋當中,炸的整個京城都為之嘩然。

城中的官員和勳貴們坐不住了,立刻就有人站了出來,要求景昭徹查宋嶼白一案,給江州和百官一個說法。

有人做了出頭鳥,後麵自然會有站隊的人隨之跟上,一致要求景昭嚴懲宋嶼白。

很快蘇棠便察覺到其中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由徹查宋嶼白的聲音逐漸轉變為派宋嶼白前往江州是否是景昭決策失誤,看走眼,派出去的人心智不堅容易被引誘。

從而引發了忠於景昭的大臣不滿,勳貴們每天都在朝堂上爭吵不休。

這段時間景昭隻要看到百官都會覺得頭疼不已。

柳韻看清景沅的麵目後著實消沉了一段時間,覺著自己竟然愛上一個為了私欲不惜對救命恩人和戀人下手的人,實在是眼盲心盲,直到最近精神好了些才來到鳳儀宮尋蘇棠說話。

“我就說那些人不會那麼蠢,果然是藏了後手,”蘇棠撚起一枚葡萄塞進嘴裡,眯起眼睛,“表麵說宋嶼白為官不正,實際上卻是指責景昭識人不明,又引得朝中動蕩不安,還真是一舉多得。”

穿越到皇室還是有不少好處的,第一時間品嘗到應季的新鮮水果讓蘇棠很是滿足。

柳韻正拿著筆伏在書桌上作畫,自從她看開後整個人的氣質都清冷了不少,“你還少說了一點,景沅此舉還有逼宋嶼白出現的意思,他要麼背著不白之冤躲藏一輩子,一旦他出現,肅王府的人就能立刻抓住他。”

“果然恢複理智的女人都是聰慧無比,”蘇棠讚歎著拍了拍手,翻了個身歪頭看著她,“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

這一瞬間,蘇棠仿佛看到原著中的柳韻出現在自己眼前。

“對了,我正好需要你的幫忙。”蘇棠突然想到這幾日縈繞在心頭的另一件事。

“什麼事?”柳韻抬眼打量了一番蘇棠,又低下頭在紙上補了幾筆。

蘇棠走到書桌旁,雙手托腮認真地說道:“你掌管後宮多年,可知道景沅在宮中都安排了哪些眼線?”

“景沅為人謹慎,從未告訴過我哪些人是他的眼線,我隻知道幾年幾月入宮幾人,要想知道具體是誰,隻能根據時間去查。”

“我也有一事相求。”柳韻保持著低頭的姿勢,似乎她知道自己的請求有些過分,“我希望你和陛下能放他一條活路。”

蘇棠慢慢眨了一下眼睛。

柳韻以為蘇棠誤會了自己,忙繼續說道:“我並非還對他有情,也並非以此作為交換,隻是他畢竟也曾為大渝立下過汗馬功勞,不....”

“我答應你,”不等說完,蘇棠走到柳韻身邊,伸手抱住她,“放心吧,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的。”

“曦娘....”冷不丁陷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柳韻也是微微一怔。

“你我自幼交好,這種事也就不必言謝了。”蘇棠覺得自己實在是個貼心的閨蜜。

“不是,我本想畫幅畫給你,可你的袖子好像花了畫。”柳韻指了指書桌,有些糾結地說道。

蘇棠聞言慌忙站了起來,自己湖藍色的廣袖和書桌上的畫作已經是狼藉一片。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衝柳韻露出嘴角的小梨渦,“可以重新再給我畫一幅嗎?”

第二天,柳韻就吩咐雲裳將記錄著這些年經她手送入宮的人數手劄並贈予蘇棠的畫送到了鳳儀宮。

蘇棠親自將畫掛在了正殿的東牆上,緊接著對桌上那些手劄勾了勾唇角。

有了柳韻提供的手劄作為依據,蘇棠很快找到了藏於皇宮各處的暗線,或遣送出宮,或調往他處,這些人中大部分陸陸續續都被她以不同的理由不動聲色地調離了原有崗位。

“十五人...十人...還有五人會在哪裡呢?”蘇棠目光緊緊盯著手劄,手中的毛筆不停撓著頭,景沅埋藏的眼線中還有五人始終杳無蹤跡,這讓她有些焦慮。

“娘娘,去江州的人來信了。”明玕手裡拿著剛傳來的密信從外麵走了進來。

終於來信了,蘇棠忙接過密信打了開來,眼中一亮,“杜四已經護著宋嶼白混出了江州,朝著京城的方向來了。”

“太好了!”明玕剛歡喜了片刻,忽的又流露出些許擔憂,“可江州到京城路途遙遙,他們要回來恐怕是不易。”

“嗯,宋嶼白逃出江州自然是要回京交旨,這一點我們能想到,那邊的人自然也能,”蘇棠將密信”湊到燭火前點燃,目光沉沉地望著灼灼火光,“他們如今恐怕是步步殺機。”

明玕聞言有些著急,生怕努力了這麼久功虧一簣,脫口而出道:“這可如何是好?或者奴婢帶人前去接應?”

“不妥。”蘇棠否決了明玕,她暫時還不想讓景昭知道顧家插手了江州水患一案。

她歪著頭思忖片刻,提筆寫下了兩封信。

寫好將其中一封交給明玕,對她說:“你把這封信悄悄送到披香殿,阿韻看過之後心中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