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時揚:【七點半】
林喬:【今天應該趕得回去】
鄭時揚:【我這周都不出差,跟你上班時間差不多,順路接送你】
於是林喬開始正式體驗與鄭時揚做鄰居的“福利”,上下班有人接送,也不用為自己早晚吃什麼發愁,關鍵鄭時揚的早晚餐都非常講究,也會給林喬單獨準備鍋貼與胡辣湯,林喬非常受用。
不管早晚,鄭時揚在路上一般都在處理工作,林喬則眯眼小憩,二人相處互不乾擾又非常和諧。
到了周六那天,因為“半路殺出個朱萌萌”,鄭時揚沒有去接林喬。朱萌萌提前去公司等林喬開完會,又陪她與徐品言、李九周一起吃了午飯。
李九周的攀岩館是林喬見過最大的室內攀岩館,攀岩館分成人區、親子區,配套也是非常齊全,除了更衣室、浴室、休息室,咖啡廳、餐廳、遊樂區一應俱全。
因為他們來玩,成人區清場了,林喬看著空蕩蕩的巨幅攀岩牆直搖頭,這幫公子哥兒玩起來是完全不把錢當錢。
好在除了梁方瀚、薛懷玉沒來,“隻想吃吃喝喝”群裡的人都到場了,就連本來說要出差的蘇啟也來了。
鄭時揚一來就拎著一個紙袋子走到了林喬麵前:“你的攀岩鞋。”
“謝謝時揚哥。”林喬順手接過。
身旁的朱萌萌湊過身往紙袋子看了一眼:“時揚哥,你也太偏心了,隻給喬喬買攀岩鞋。”
鄭時揚睨她:“小九不是在這裡給你備了鞋?”
朱萌萌不好意思地擠出一個諂媚笑:“我就是隨便說說嘛~”
大家紛紛去更衣室換了衣服、鞋子出來,李九周給朱萌萌、林喬各自安排了一個專職安全員。熱身後,幾個男士都選了最高難度的攀岩牆比賽,朱萌萌選了難度最低的攀岩牆,林喬陪她一起玩。
爬了三分之一朱萌萌就開始吃不消:“我這博士再不畢業,我四肢就退化了,上次來好歹爬了一大半才休息。”
林喬停在她上方鼓勵她:“慢慢來,我跟你一起。”
不遠處男士那邊傳來陣陣喊叫聲,聽大家話音應該是鄭時揚、林景宇在爭奪第一,林喬等朱萌萌的空隙望去,林景宇、鄭時揚二人完全靠雙臂掛在攀岩牆上。
林喬不禁心裡讚歎,這個出行助理、司機陪同,家裡保姆、廚師齊全的大佬,到底是怎麼能跟林景宇這種資深警察比攀岩的?
另一邊林景宇調整一下呼吸問身旁的人:“你一個大老板,跟我比這個做什麼?”
鄭時揚奮力向前換手,休息片刻:“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要是身體垮了還怎麼做老板?”
林景宇聽著他明顯加重的呼吸聲,心裡暗暗竊喜,今天梁方瀚不在,他應該穩贏了。
朱萌萌上到頂端時後手腳發軟,直接讓安全員將她帶了下去。林喬往爬了幾下就聽到了“林景宇牛[逼]”的高喊聲,知道是林景宇贏了。
林喬轉過頭去尋鄭時揚,正好看到他喝著礦泉水站在不遠處看向她。林喬急忙心虛地收回視線繼續往下,不再等朱萌萌她下的很快,安全著陸後鄭時揚已經拿著一瓶新的礦泉水向她走來。
解開安全繩,鄭時揚走到了跟前,將擰開的礦泉水遞給她:“看來確實有運動,臂力不錯。”
林喬喝幾口水指了指不遠處難度中等的攀岩牆:“等你休息好了,陪我爬那裡?”
鄭時揚看一眼癱坐在咖啡廳休息區的朱萌萌不由失笑:“萌萌是沒法陪你了,後麵想玩哪裡我都奉陪。”
休息過後,朱萌萌、徐品言、蘇啟爬難度最低的攀岩牆,李九周、林景宇、薛懷安仍舊爬難度最高的攀岩牆,林喬與鄭時揚、陳丞爬中等難度的位置。
徐品言是被朱萌萌強行拉去低難度區的,飛快上到最高處後迅速降落到地麵,跑去找鄭時揚他們。
林喬看了一眼與安全員一左一右保護朱萌萌的蘇啟,悄悄問徐品言:“聽說蘇啟跟萌萌以前一直同一所學校?”
徐品言點點頭:“那也不影響他倆關係差,我跟蘇啟初中、高中還一個班呢,又能怎樣?”
林喬完全沒想到:“你倆多年同學?”
徐品言撇嘴:“要不是同學,我才懶得搭理他。”
林喬:“你看看蘇啟,一直在保護萌萌,再看看你這麼快就跑了,不知道還以為他倆關係更好呢。”
“他到哪兒都充當爛好人。” 徐品言瞟一眼蘇啟的身影,也不等林喬他們,自顧自先攀爬上去。
林喬轉頭問鄭時揚:“萌萌是因為討厭蘇啟的未婚妻才不待見蘇啟,品言是為什麼?”
鄭時揚想了想:“好像是為你打抱不平?”
陳丞嗤笑一聲:“剛開始可能是為了林喬,聽說高中時品言喜歡的女神追求蘇啟。”
林喬恍然大悟:“我就說徐品言每次見到蘇啟都有點怪怪的。”
陳丞:“也就蘇啟不跟他計較。”
林喬輕聲歎息:“可惜蘇啟有未婚妻了,否則挺適合萌萌。”
鄭時揚:“你可真會點鴛鴦譜。”
陳丞輕聲歎息:“蘇啟的婚姻哪是他自己能輕易做主的。”
林喬想了想開口問:“你…們能自己做主嗎?”
陳丞登上攀岩牆:“我沒他們那麼大家業,而且我有鄭總、梁總罩著呢,無所謂。”
林喬抓著攀岩點看向鄭時揚:“時揚哥呢?”
鄭時揚輕笑:“他都能因為我罩著不用聯姻,我自己會需要聯姻?”
已經上到一半的徐品言:“你們磨磨唧唧做什麼呢?”
陳丞邊上邊喊:“哪兒那麼多廢話,還不趁著揚哥沒發力,趕緊上。”
鄭時揚與林喬在後麵不緊不慢地往上攀爬,看到林喬停下歇息,他跟著停下:“林家應該不需要你聯姻?”
“沒有人提過,我也隻是半個林家人,應該不需要。” 林喬抓住上方攀岩點:“如果需要,時揚哥也能罩著我嗎?”
“林家如果要你聯姻,我還真不一定能罩得了。” 說完這句話,鄭時揚頓時覺得有些心塞,自己怎麼一直忽略了這方麵的考慮?林家本家的人裡是沒有商業聯姻的,林澤彬的夫人據說是林家以前同一個大院的青梅竹馬。
林喬樣貌、學曆都很出眾,又有蘇家、陳家兩個商業家族關係在,林家如果要她聯姻恐怕首選軍政方麵的家庭,他要在林家行動之前先下手為強,不能再采取細水長流、日久生情的方案了。
後麵的攀岩鄭時揚直接沒讓林喬的安全員跟,自己全程擔當林喬的安全員。提前在對麵休息區喝咖啡的林景宇、薛懷安看著比安全員還儘責的鄭時揚,不由對視一眼明白了梁方瀚的意思。
再度平安落地後,鄭時揚看著額頭上不斷有汗珠滾落的林喬,仿佛看到了小蘇妍的影子,小時候那個跟著他爬樹、爬山、爬長城從來不喊累的跟屁蟲,如今已經成為讓他心心念念牽掛的姑娘,她的一顰一笑、喜怒哀樂都牽動著他的心。
“跟我爬這個很無聊是不是?”林喬解開安全繩衝正在出神的鄭時揚揮揮手。
鄭時揚回神跟著解開安全繩:“挺好的,一來就跟景宇比賽,有點傷元氣。”
二人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毛巾,往休息區走去,李九周從不遠處追了過來:“揚哥,晚上去夢尋月?”
鄭時揚擺擺手:“你們去吧,林喬說她累了,我晚上還有工作,帶她走了。”
林喬一臉懵地看向她,鄭時揚伸手摸摸她的頭,繼續對李九周道:“大家今天下午都很拚,你們晚上少喝點兒,早點回去休息。”
到了休息區坐下,李九周立即詢問其他人是否都去,蘇啟立即擺手:“我不去了。”
李九周:“揚哥有工作要處理,你為什麼不去?”
林景宇看一眼依偎在一起的林喬與朱萌萌輕笑:“蘇啟為了今天能出來玩,主動申請了今晚值班。”
蘇啟:“案子遇到瓶頸了,出來活動活動換個思路,晚上回去說不定能發現新線索。”
林景宇點頭:“嗯,睡夢裡有可能會有新線索。”
洗澡換完衣服出來,外麵已經完全黑了,林喬上了鄭時揚的副駕才開口詢問:“我什麼時候說累了?”
鄭時揚:“最後一麵牆明顯速度慢了很多,再說跟他們一起去會鬨到很晚不能休息。你很想去?”
林喬:“倒也不是為了去吃飯,就是萌萌難得回來。”
鄭時揚:“十點之前能出夢尋月我算我小瞧他們了,你完全可以明天約她去做個按摩,還能閨蜜敘話。”
林喬將座椅放到135°左右角度:“還是你想得周到,確實已經好累了。”
鄭時揚笑著看她一眼:“你眯會兒吧,廚師已經在準備晚飯了,回家就能吃上。”
“不能睡,睡了我怕到家醒不來。”林喬說著開始揉捏自己的胳膊,揉捏過後又抬起腿從上至下敲打。
鄭時揚:“要不要聯係按摩師上門為你服務一下?”
林喬搖頭:“我就是先緩解一下,明天跟萌萌去做個全身Spa就好了。”
鄭時揚:“比小時候聰明了,小時候累倒了就一動不動找人背著睡覺了。”
林喬想了想:“小時候好像經常找你跟瀚哥背。”
鄭時揚頗有不滿:“你瀚哥才背你幾次,我背過你多少次?”
林喬側頭看著他,雖然這個男人在芝加哥時沒有認出自己,隻在無意中便讓情竇初開的她陷入暗戀,但是不管是兒時還是如今,他對自己好像一直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偏愛,此刻回想自己單方麵付出的兩年好像沒有那麼可憐,這麼多年的暗戀也沒有多麼苦澀。
當初在芝加哥重逢,或許就是因為兒時對他的依賴,才讓他無意中散發的魅力與醉酒後的無意撩撥,讓她多年無法忘記。如今他對自己的體貼與寵愛,不知不覺中似乎已經讓自己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鄭時揚側頭看她一眼:“發什麼呆?”
林喬笑一笑繼續捶腿:“就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年紀大了容易懷舊。”
鄭時揚失笑:“在我麵前說你年紀大了?”
林喬撒嬌:“哥,我錯了。你專心開車,我餓得沒力氣了,先眯會兒保存體力。”
鄭時揚側頭看到她已經閉目假寐,心裡第一次覺得回家的路是通往幸福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