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金絲球夜裡去泡涼水澡後,攸寧怕它又整出什麼幺蛾子,就將它的窩移到了最裡間的冰桶旁邊,也就是攸寧的床尾。
金絲球似乎也很喜歡這個地方,時不時的還會挨著冰桶睡,半點也不會上攸寧的床,和冬天的它截然相反。
……
後續的日子,雖然攸寧沒有親自監督,但據廚房的人反應來看,趙徴也算是聽話,每餐的葷腥也是老老實實的吃了的,補藥也是按時喝下。
從何大夫的脈案結果看來,一切也是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公婆對此讚不絕口,尤其是鄭氏,時不時就要帶著她去鋪子裡看金銀衣料,給她買了不少好東西。
每回,攸寧也不忘給大嫂柯氏和二嫂徐氏帶上,妯娌三人一道樂嗬,關係更是親密了不少。
一晃眼,一月時光悄然離去。
暑氣慢慢退了下去,轉眼就要到中秋佳節,八月十五中秋節,此日三秋恰半,故謂之‘中秋’。
此夜月色倍明於常時,又謂之‘月夕’。
金風薦爽,玉露生涼,丹桂香飄,銀蟾光滿。
臨近中秋,無論是趙家宅子裡,還是街頭巷尾,家家戶戶都開始熱鬨了起來。
中秋節前,各個酒樓店肆都會裝飾一新,皆賣新酒,到八月十五這日中午前,往往酒家的酒都售完了,放下酒簾子,不再做生意,回家歡度佳節。
而趙家也吩咐人也早早的開始裝飾觀月台,以備登台賞月了。
丹桂飄香,時蟹肥美。
聞著院中桂花無處不在的冷香時,鄭氏作為主母,也不忘操持中秋家宴,吩咐陳管事采購了許多蟹回來,就待明日佳節至,讓廚娘大展身手!
在如此喜慶的氛圍下,攸寧心情也是十分輕快。
然,最近還是有個棘手的難題,讓她有些頭疼。
就是金絲球那個不省心的,也不知是發什麼癲,整日往靜室那邊跑,還偶爾銜趙徴的東西回來。
那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就不說了,攸寧還能麵無波瀾的送回去。
但是有一日,金絲球銜了個青色的布料回來,起初 攸寧沒能辨彆出這是何物,以為是手帕什麼的,捏在手中打量了半晌。
待看清那物事的形狀,知曉了那是趙徴的何物,攸寧鬨了個大紅臉,氣哼哼的打了幾下貓屁股。
金絲球銜來的,是人家的小汗巾子!
這可讓她怎麼還回去!
原本,她和趙徴也算是處好了關係,平日裡,兩人各有各的事,若是打了照麵,也能和和氣氣的問候一聲,現在好了,這叫她日後怎麼麵對!
金絲球仍然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懵懂模樣,臥在她的腳上,叫攸寧想教訓它都不知從何而起。
“你能把東西再銜回去嗎?”
問了一句廢話,攸寧大抵是魔怔了,竟妄想一隻貓能聽懂她的話。
將那惱人的汗巾子扔到角落裡藏起來,攸寧苦思冥想著,期望有個好法子能神不住鬼不覺的將東西還回去。
許是這法子太難想,攸寧一直未想到,以至於,攸寧無所謂地想:就當不知道吧!
而那條男子私有的汗巾子,也孤零零的躺在角落的花瓶後麵,無人問津。
而靜室那裡,還有個比攸寧更尷尬的人,那就是親眼看見汗巾被貓銜走的趙徴。
他幾乎坐立難安。
本來,對於這貓兒隔三差五的過來他這邊,趙徴是欣喜的。
那樣毛茸茸的肥團子,他頭一回在主屋見後,便不可自拔的稀罕上了,不惜趁著主人睡著偷摸了兩下,還惹的小東西叫了幾聲,把他嚇得半死。
好在後來,這小東西隔三差五的過來,滿足了他不可告人的小愛好。
可現在,這小東西成了他的噩夢!
就在剛剛,趙徴正抄經文時,小東西在他床上跳來跳去,仿佛在扒拉些什麼,隻不過他沒放在心上。
直到他親眼瞧見,那橘色身影似乎銜著一個青色布料閃出去,他才恍然間回過神,連忙去床上看了看。
然後他綠著臉發現,昨晚上胡亂塞在枕頭下的汗巾子不見了,正巧是青色!
拔腿就追了出去,但是為時已晚,從靜室探出頭的趙徴隻瞧見橘貓鑽進主屋時那搖搖晃晃的尾巴。
他立馬就癱坐了下來,綠著的臉迅速轉紅,一整個不知所措。
要是此刻追過去要回來,大概率會丟臉丟到三清聖人那裡吧!
算了,就當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