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那老板才三十出頭,據說人家裡是書香世家。從大學時就很厲害了,跟同學們一起創業,但後來出國去學習了幾年,回來後就創建了現在這工作室。”陳芝是服裝設計師,在一個大公司乾了幾年後,因創作理念不同,跳槽到了現在的公司“霓裳”國風時裝設計工作室。
徐雲落、孟瑤、陳哲三人同歲,陳芝是三人的同校學妹,比三人小了一歲。三人一聽陳芝這話,齊“哦”了聲,倒是默契了一番。
孟瑤揶揄道:“你真的很了解你老板的事誒,每次提到他,你的話都好多哦!”
“沒有吧,全公司都了解啊。”陳芝不自然的扭了下身子。
“當時我就隻知道美術學院的有個叫陳芝的學妹深受教授們喜歡,說是十分優秀,獎學金、獎狀拿到手軟。我們羨慕得很!”秦哲幫著陳芝解圍。
孟瑤翻了翻白眼,“是啊,汁汁真的好厲害。若不是我跟雲落經過人家宿舍,恰巧汁汁潑了盆顏料到我倆頭上,我們幾人還不認識呢。”
這事兒既是陳芝的黑曆史,也是三個女孩子的“美好”初見。那時,文學院的徐雲落和孟瑤是學的漢語言專業,兩人從陳芝宿舍樓下經過識,在窗戶旁邊寫生的陳芝不小心碰倒了放在窗台上的顏料桶,恰巧倒在倆人頭上。兩人上樓索要賠償,一來二去,三人倒成了好朋友,也算不打不相識。
幾個人插科打諢的,說笑了一陣,等上菜後又評論了一番菜品味道。晚飯畢後,在孟瑤的建議之下,幾人去了“聽雪”酒吧玩。“聽雪”開張許久的一個清吧,由於幾人不喜吵鬨,安靜的清吧便成了幾人常常聚會的所在。
四人各點了杯酒水聊了聊身邊的趣事,又彼此交代最近的安排,徐雲落打算在正式上班前去海邊旅遊幾天,另外三人沒有假期,無法陪同。
徐雲落一直非常喜歡旅遊,由於家庭情況不算好,直到大學後,才兼職存些錢去了些地方走走。這次旅遊,她打算去海城,這個時候的海城氣候適宜,十分溫暖!
待下了飛機,已經墨色四溢。徐雲落打了個出租車七拐八拐才到了訂的民宿所在的酒店,酒店臨海,四周種滿了椰子樹,在路燈的照耀下,彆有一番風味。
酒店內的布置是波西米亞風格的,從窗外望去便是大海,十分美麗。海城行的第一晚便在伴著鹹味的海風中入了眠。
陽光從紗簾的縫隙中悄悄的鑽進了屋中,歡呼雀躍地在徐雲落白皙的臉上跳起舞蹈!徐雲落皺著眉頭抬手遮住了不請自來的陽光,另一手摸到了床頭的手機,一看,11:30,徐雲落感到十分驚訝,這大概是這兩年來少有的久睡的一天。迅速地洗漱,化妝後,徐雲落從行李中拿出了一天白色的麻製的吊帶裙,又套了一件鏤空的短針織衫,走出了酒店。
從酒店到海邊,中間是一大片沙灘。到處生長著茂盛的椰樹,椰子樹下許多遊人躺著曬著陽光浴,許多小孩子在沙灘上肆意的奔跑,有些人在海水中遊著,連衝浪的人也有很多。
獨自一人的徐雲落不在那幅熱鬨的畫卷中,她沿著沙灘走到了一片礁石上,看著好似延伸至天邊的大海,聽著海水擊打礁石,微微地笑了起來。
鬆鬆垮垮係在長發上的絲帶被海風一吹,飛向岸邊,在一坐著小馬紮寫生的青年身邊。徐雲落隨絲帶而來,先看到的是一隻修長、骨節分明,指尖沾著星點藍色顏料的手,隨後,青年太氣了頭,才看到一顆剪了時興的狼尾、劉海中分的腦袋。青年修整的劍眉,雙眼皮覆蓋下是一雙黑白分彆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上唇薄而下唇微厚。
徐雲落看青年撿了她的發帶,抬起來頭,看著青年那張臉,想到了自己最近看的古裝劇中的男明星,叫什麼來著?於是發了楞。
那青年看著麵前發愣的女生,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你是蕭諶?”女孩突然出了聲。
“哦,不是。”青年睨著麵前的女生,二十四五歲的樣子,瘦瘦的,長得挺可愛,眼睛挺大,不過眼神好像不是很好。
徐雲落一聽見清冷的聲音,回過神來。伸手拽了青年手中的發帶,轉身便走。一聲“謝謝”從風中傳來。
麵前的畫紙上畫著礁石與綿延至遠方的大海,石灰色的礁石上飄著一根彎曲的藍色的發帶,海那麼藍,與發帶相映著。青年看著畫紙,輕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