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你那副呆萌的表情是什麼意思?我可不會因為你是女性就手下留——”
“沒想到你還記得。”
“啊?”
突然間有點小感動,我在研究反亞克裝置時因亞克相關的程序資料實在是太少了,一直想要從滅亡迅雷站得到線索,而最直接的就是抓迅和滅來研究……但沒想到隻是隨口一提的事竟然被不破給記住了,還專程給我打電話。
“之前暴動那天去醫院找你沒看到人還以為你出事了,但是刃告訴我你的定位在美國…真是的,下次好歹說一下,一聲不吭地離開簡直給人添麻煩。”
“……”
“呃,不是說你麻煩的意思,你就這麼走了肯定會有人擔心啊!”
“放心吧,不會有的。”我搖了搖頭,隨意地朝他笑了一下,“我沒什麼深交的關係…或許有一個,不過對方已經死了。”
雖然我的導師和同學們對我都還不錯,但還沒有到會為我的一舉一動感到擔憂的地步,而我從小到大真正敞開過心扉的也隻有兩個:一個是已經絕交的天津垓,另一個就是亡。
地下拷問室的環境本就壓抑,話題進展到這個地步後便更加不知從何說起了。
不破諫本來也不是什麼能說會道的人,現在的他莫名有些慌亂,這種一不小心揭開人家的傷疤……他今晚真的會愧疚得睡不著啊!
此時此刻他竟然無比想念那位飛電的社長,如果是那家夥在的話應該就很好解場了吧?畢竟那些段子真的很好笑,對方肯定能立馬找到讓犬束葉理開心起來的辦法。
而不是像他這樣,隻能一言不發地站在旁邊。
犬束葉理並不知道不破諫內心的小九九,所以在她掙脫出發呆的狀態準備轉身去研究滅的時候,不破突然叉著腰指著她來了一段“嗨!一定是我、我…”雖然我到一半便沒有下文了。
“………………”
“嗯,你果然很喜歡小社長的段子啊。”
在撂下這句話後,犬束葉理的表情甚至都沒變過,仿佛根本沒感受到剛才的尷尬。
不破:怎麼感覺更挫敗了?!
——
總之,艾姆斯這邊已經把工具設備之類的搬到了拷問室裡,還挺齊全。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滅還有意識,也就是說剛剛他從頭到尾都在聽…隻是沒有吭聲,現在也是平淡地注視著我。
“我可以拆一下你的耳機嗎?”
“……”
“綁在腦袋上的布可以取下來嗎?”
“……”
“那個、眼球可以拆一下嗎?”
“……”
真的從頭到尾都是一言不發,不過我都當他默認了。
在就這麼進行了半個多小時後,他的眼神終於出現了一點微妙的變化,就像是卡幀了一般,抖動一下後突然多了一抹彆樣的情緒。
“為什麼要事先詢問我的意願?”滅這麼說著,平淡的聲線之中更多的是不解。
關於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非要說的話都怪飛電是之助把修瑪吉亞設計得這麼像人類,就連皮膚材質摸起來也很像,我很難拋開這種怪異的感覺。
並且我還有點心虛,剛剛不小心摸到了對方的隱私部位,我本來以為修瑪吉亞都沒有生殖器,沒想到滅居然裝有!
所以他究竟是什麼類型的修瑪吉亞啊,一般隻有性彆形象明顯的修瑪吉亞才會被裝生殖器,設計部那群人所謂的追求真實…雖然我感覺根本就是他們的惡趣味,暗搓搓擦邊倫理觀。
但他難得願意溝通了,我想著說不定能從他口裡套出更多亞克相關的情報,便斟酌著回答了這一問題。
“因為我無法把你當做一個完全的無機生命體來看待,當一堆金屬擁有了獨立的思想和智慧,那便已經和一般的金屬區分開了……至於為什麼詢問你的意願,”我頓了一下,如實道:“很簡單,因為我沒法忽略掉你這幅人類的皮囊,這是刻進身體裡的本能,而並不是什麼私人情感。”
我覺得我已經很理性客觀地在解釋了。
可是滅的反應卻有些奇怪。
他似乎接受了我的這一說法,先是勾起了耐人尋味的笑容,隨後又立馬垮下臉,冷漠又不屑地看向我,一字一句重重地道:
“果然是脆弱的螻蟻。不過比起彆的人類,我算是徹底理解亞克大人為什麼這麼喜歡你了。”
……呃。
一而再再而三聽到被那個超級計算機亞克喜歡的說辭,實在是有點讓人難以冷靜啊。
並且被亞克喜歡,感覺隻會迎來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