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門被撞開的聲音。
抱著一捧花束的天津垓表情不善地看著正坐在犬束葉理床頭戳戳弄弄的兩個修瑪吉亞,壓抑許久的情緒立馬轉為怒火爆發:
“你們兩個想乾什麼?!葉理是我的妻子,你們倆一天到晚閒著沒事就跑來守著我認了,因為她現在的狀態確實需要有人看護…但這並不是你們可以趁她昏迷隨便玩弄的理由!真不敢想象我不在的時候你倆還做過什麼更過分的舉動,要不是我今天正巧撞見還不知道私底下竟然是這樣的看護!”
“你誤會了,我們隻是在確認她的情況。”
“就是,不要把我們說得跟a.v裡趁人.妻睡熟強女乾的角色一樣!”
天津垓:“……”
天津垓:“滅可以先走,迅你留下來我們打一架!”
鬨哄哄的後果就是被路過查房的修瑪吉亞醫生罵了一頓,滅迅在離開後,病房裡便隻剩下了天津垓一個人。
整整兩個月的時間,這還是他第一次單獨來看望犬束葉理,雖然他一共來看望的次數加起來也屈指可數。
很害怕。
他非常害怕見到犬束葉理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機的樣子,就像枯萎瀕死的花,蒼白的臉讓他一下便回想起了那日倒在他懷裡無助死亡的情景。
天津垓至今記得那地獄般的13秒。
沒有任何可以挽救措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血汩汩外流,隨後置身於鮮紅刺眼的血泊之中,身體也越來越涼,如墜冰窖。
說實在話,他以前從未真心後悔過讓亞克學習惡意,直到這個回旋鏢最終打在了他親近之人身上,他才真正意識到了自己的罪孽究竟有多麼深重。
如果沒有亞克的話,那葉理就不用承擔這些了。
輕輕撫上病床上女人的手,兩枚同樣款式的戒指撞擊出清脆的聲音。
犬束葉理那天準備的賠罪禮物,是當初他送給對方那枚戒指的定製對應款。他送那枚戒指時並沒有想太多,隻是因為好看覺得合適就買了……沒想到對方會這麼重視,把這視作信物一般的存在。
包括以前他因為對方辭職而撒氣摔毀的小狗雕塑也回來了:葉理重新做了一個給他,甚至還讓澤亞定製了一堆阿千,湊了個汪汪隊。
“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問題,空蕩的病房裡隻有天津垓和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犬束葉理,新鮮的向日葵花束被放在了窗台,正接受著陽光的召喚。
“你那個空殼公司都被我完善得差不多了,還和飛電以及哉亞日本分部建立了友好合作關係…快點醒醒,葉理社長。”
沒有回應。
“與多垣那家夥給我看了你大學的一些東西…你喜歡貓對吧,看你好多照片都是在貓咖或者流浪貓基地,醒來後我們去養一隻,我來照顧,你負責玩就行。”
依舊沒有回應。
“查看了醫院的記錄才知道你有很多事都沒有說出來…迅都跟我講了,亞克折磨你的事。很抱歉,我並不知道你一直都在承受著這些……如果葉理你能醒過來的話我願意付出一切補償你,不會再有半點猶豫,隻要你醒來。”
潔白的四壁,孤零零的人聲回蕩在這個小房間內,太陽漸漸落下去了,向日葵也失去了自己的方向,就這麼低垂在窗台上。
天津垓有些恍惚。
這兩個月以來他一直輾轉難眠,自責、後悔、難過,各種各樣的情緒糾纏在一起,能讓他打起精神來的隻有一切和犬束葉理相關的東西,包括打理她的公司,改造她的家,又或者是吃她喜歡吃的食物。
他的感情來得並不突兀,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讓他漸生情愫,隻是以前都被傲慢蒙蔽了真心,他不願承認自己被對方所吸引了。
在意識到自己喜歡犬束葉理後,也不願去表達這份情感,因為在他眼裡自己的地位和事業比任何都重要,公司是首位,犬束葉理是次位……可這一切都被亞克攪亂了。
在操控著他以那種下.流的方式傷害了葉理後,他終於意識到了“可能會永遠失去對方”這樣的後果。
犬束葉理和他一樣心高氣傲,但是耐心要比他多上很多,這或許與她那悲慘而不自覺的人生軌跡有關。
愛憐的情緒再次占據滿他的大腦,而姿態也越放越低,最後化作忠犬般匍匐在她的腳邊搖尾討好,隻希望對方能賞臉開心一下。
“葉理,我之所以說不介意你出軌或者彆的什麼,不是因為我不在乎你……”天津垓靠近病床上的女人,輕聲附耳:“而是想告訴你,我可以包容你的一切,隻要你能夠一直開心下去,並且不離開我身邊。”
是得不到任何回應的。
他斂下眸,看了一眼時間後便準備收拾著離開,可就在起身的那一瞬間他卻見到了非常令他意外的一幕——
“皺、皺眉了?!”
窗戶突然被打開,向日葵啪嘰摔在了地上,滅和迅立馬翻窗躍了進來。
“果然我們沒看錯!!!”x2
天津垓:“…………”
合著你倆沒走一直擱那聽牆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