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育識有些不太清楚旁邊的男人到底是怎樣想的,但是從一點能看出來,此刻他一點也不想要和她商量。這樣的遊戲或許有些幼稚,不過放在他們這些大人物的手中卻是會有多種意義的。林育識這樣想,也希望能把這簡短的時間裡快點度過。
“林小姐,請。”林育識看著男人側身的動作,也回了一個十分禮貌的讓位。成家銘淡笑而過,與走動的風一起,朝她的耳邊又說了一句話,隻可惜羅思思在一旁提醒,所以她什麼沒有聽見他話中的某些輕音。
“時間還剩下四分半哦!”
“成先生準備抽第一張牌了!”
“抽到的是多少呢?”
成家銘伸手向牌塔的最上方探去,隻見一張撲克牌翻麵,儼然是一個漂亮的“梅花⑥”展示在榮丞和羅思思眼前。從剛剛堆成的半成品再抽走七張,顯然剩下的是一副斷壁殘垣,但是沒有關係,這隻是一個小小的開始。
“不好意思,榮老板。”
“沒事,你抽的正中我意。”
榮丞低下了頭,沒有管成家銘是否還站在一旁,也沒有去特意聽對麵的狀況,他繼續將塔一層一層堆疊。為什麼一點也不在乎,可能是因為他很相信對麵某人的能力。
“接下來是林小姐抽牌,林小姐抽到的是多少呢?”
羅思思站在原地,明明是在微笑,但是林育識望向她時,卻覺得她話外有其他的意思。
“是⑧。”
“是嗎?原來是方塊⑧!”
“那麼,請拿走八張紙牌吧!嚴先生。”
嚴博冬沒有動,知道羅思思在一旁繼續催促提醒,他才明白要做什麼。他拿走牌的速度很急切,在林育識的眼睛裡,似乎這位陌生的朋友想趕快去做些什麼。就在羅思思準備看一眼時間時,樓上一聲尖利的叫喊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也同是這個時間,嚴博冬手下的牌塔也全成潰散成散沙,遍布在桌子以及他的腳下。
“救命啊!”再一次的喊叫聲轟向四麵八方,遇到牆角又再次反彈在一眾愣住的人臉上,連在一旁存在感極低的榮時也覺察到了一些不對勁,在他看向他大哥時,他大哥也在提醒著他。
“快去看看!”這次率先發聲的是嚴博冬,他似乎意識到了剛剛牌□□塌和大聲尖叫是同頻的驚嚇,所以還沒等眾人徹底反應過來,他就立馬跨向離他最近的台階直接飛奔上去。
“等等,嚴先生!”第二個意識到的問題的人是成家銘,他快速將目光從二樓的房間甩進安全距離,拿起桌子上的燭台,就招呼所有人一同上去看看。
前呼後擁顯然是將可視的空間全部占滿,不過沒關係,一團濃厚的黑影聚集在一起才知道數清需要多少個手指。
成家銘小心提醒著在男士中間的兩位女士注意腳下,至於前方的路他來照明,而後方深不見底的深淵,榮丞表示他會和榮時一起照顧。
夜色彙入暴雨,逐漸削薄的空氣也不斷被大口粗喘的人吸入,來往的腳步聲很單一,全都直接奔向二樓西邊中間的房間。
成家銘推開半掩的門,聽到裡麵小聲的哭泣就知道嚴博冬已經安撫了某人的情緒。雖然他知道總會有人上前安撫,但是令他沒想到的竟然是嚴博冬。
“怎麼了?由美小姐。”
“我,父親,嗚嗚嗚。”也許是再一次波及情緒,小瀨由美哇的一聲便再次哭出了聲音。她的雙手在顫抖,連同瘦弱的身軀也跟著抖動,這樣的表現很讓人懷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成家銘看向一旁的嚴博冬,嚴博冬告訴他停電打不了警察局電話了,而且因為下暴雨,就算打了電話他們在坑坑窪窪的路上也需要開很久的車,誰讓這個彆墅建在荒郊野外。
眾人沒說話。
成家銘把手中的燭台朝著床中近距離放了放,因為光亮一簇將事實大方曝露,所以在場的一眾人,誰都沒有再敢下一次的呼吸。
屋外的雨依然沒有停歇地撞擊著玻璃,而中世紀的油畫卻在展示著泛黃的舊衣。它正對著床的中央,有意無意地召喚著屋內所有人目光一致的回神,隻可惜它並不能真正的做人並得償所願,所以它隻能是一副不能動的壁上之畫。
“他,小瀨先生。”
羅思思大膽地向前靠近,她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床上的人臉色黑紫,整個脖頸處全是密密麻麻的紅絲纏繞。她有些疑惑,因為這種現象隻存在於他們實驗室的小倉鼠身上,為什麼會發生在這裡呢?
儘管事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她還是小心探去了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