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不知道自己該乾什麼,疲憊的按著被血腥氣刺激的不斷跳動的太陽穴,他腦子裡很亂,這麼大麵積的屠殺肯定會引起修真界的注意,查到銀月頭上隻是時間問題,可為什麼銀月這麼執著於把他們都殺了?如果僅僅是為了殺人滅口隻他一人足矣,根本不用大費周折,還有他們來這裡的目的,這些妖獸是怎麼失去理智的?
問題太多,花落一時理不清頭緒,來不及細想了,因為另一邊的戰鬥根本沒有任何懸念。
銀月的境界太高,花落估計至少是金丹中期,周叔四人加起來也打不過他一個,突然,花落腦中響起了周叔的聲音,“花道友,是我們連累你了,看在我家公子昨天救了你的份上,請把他帶回禦獸門,拜托了。”
看著餘殃慘白著臉,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花落有點同情他,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公子頭一次見識到社會的險惡,恐怕得做好久的噩夢吧。
對上周叔懇求的眼神,花落在心裡搖了搖頭,走不掉的,雖然看不見那個黑衣男子,但花落感覺得到他就在附近。
雖然希望渺茫,但花落也不是個坐以待斃,安心等死的性子,衝周叔點了下頭,花落抓起少年,將靈力全裹在腳上,箭一樣飛了出去。
銀月注意到花落的動作,就要來追,周叔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銀月的腰,另外三個也不約而同衝上去困住銀月的手腳,銀月頓時惱凶成怒,奮力一震,那三人瞬間手腳分離,銀月還不解氣,骨蕭化任,一個一個把三人的頭朝花落離去的方向打飛過去。
看著自己同門死無全屍,周叔滿眼通紅,“啊”的怒吼一聲,“我要跟你同歸於儘”,說完,毅然決然捏爆了金丹。
“砰”——,一個金丹強者自爆內丹所爆發的威力足以將方圓百裡夷為平地,餘韻瞬間將那三人頭顱粉碎又將花落及餘殃掀飛出去,以他為中心砸出了一個半徑百裡的深坑。
“噗——咳咳”,花落呈拋物線飛出去的瞬間,簡直想罵娘了,周叔啊,你老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隻是個築基期啊。
顧不上查看自己的傷勢,花落忍著疼站起來,晃晃悠悠朝餘殃走去,少年閉著眼,花落探了探他勁脈,呼了口氣,還活著。那一刻花落根本來不及思考,迅速將靈力分成兩份,一份彙集到小腹,一份護住少年。
“你們還真是命大”,聽到聲音,花落的身體瞬間緊繃,是銀月,他還沒死?
分辨出聲音來源,花落看過去,銀月一身紅衣破破爛爛,裸露出來的皮膚儘是灼痕,說話間不斷湧出的鮮血說明他受了不輕的傷,及腰的白發也長長短短,上麵沾滿了灰燼,一眨不眨地看著,眼神陰沉的要滴出水來。
此時黑發男子也現出身形,除了衣服上多了幾個小洞外,他看起來沒受什麼影響。
“你們是誰?到底想乾什麼?”花落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餘殃,他是指望不上了,看來真的孤立無援了,花落隻能儘量多拖延點時間,期望剛才的爆炸能引來人。
銀月一眼識破花落的伎倆,一把掐住花落的脖子,將他提起來,“小子,你想拖延時間?”。
“我還從來沒這麼狼狽過”,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緊,花落臉憋得通紅,窒息讓他出現幻覺了,黑暗來臨前的那一刻他好像看見鳳子鈺了,還是那一身黑衣,還是那麼,那麼好看。
“唰”,一抹亮光閃過,花落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人猶豫的在他腰背上順了兩把,死亡的恐懼讓花落下意識的抱住那人的腰就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脖子上的束縛倏然消失,花落貪婪的呼吸著空氣,咽了口唾沫滋潤乾涸的喉嚨,強烈的刺痛感另花落不適的皺起眉。
“謝......”,花落抬頭正要謝謝這位恩人,可,這張臉,這張臉怎麼和剛才他看見的一模一樣,花落狗膽包天的伸手在人臉上戳了戳,這熟悉的手感......
“你怎麼在這兒?”,花落有點尷尬,小心翼翼的問:“難道你是來......找我的?”其實花落是想問“你是來殺我的?”但人家剛剛才救過他。
鳳子鈺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將這個賴在自己身上的人撕下來,他們之間的事情以後慢慢和他算。
鳳子鈺提劍上前擋住花落,眯著眼危險的看著麵前二人,冷冷的道:“你們,想怎麼死?”
熟悉鳳子鈺的人都知道這種神情說明他現在非常生氣。鳳子鈺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剛才看見花落被人掐著脖子,一動不動的懸在空中,心中突然生出一種想毀天滅地的感覺。當花落看到他瞬間瞪大的眼睛時,鳳子鈺明白了,花落是他的,要死也得死在他手中。
看著鳳子鈺墨色的背,花落才想起來,對麵還有兩個人要殺他呢,唉,都怪鳳子鈺,長得這麼好看。長得好天賦強,還是肚子裡寶寶他爹,花落嗅著鳳子鈺身上的冷香,一陣臉紅心跳。
銀月二人情況就不怎麼好了。
銀月捂著斷手,陰狠的看著這個提著劍一劍砍斷他手的少年,臉上冷汗淋淋,劇烈的疼痛讓他張了張口卻沒能發出聲音,那黑衣男子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原本抱在胸前的劍也出了鞘。
花落看這瞬間扭轉的形勢,目瞪口呆在對麵兩人和鳳子鈺之間來回轉,唉,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雖然鳳子鈺剛入金丹境,但花落就是相信他能贏。
黑衣男子審視著鳳子鈺,看骨齡這少年才18,可剛才那一招的威力......“你是何人?”黑衣男子問。
鳳子鈺一臉不屑,“兩個畜生也配問我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