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殃這兩天仍在勸說花落跟他回禦獸門,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一朝情竇初開,即使被拒絕了,也不死心。
花落看對麵的少年滔滔不絕的給他介紹禦獸門的奇景風俗,絕望的閉上眼,準備來個眼不見為淨,可耳邊的聲音還是源源不斷的傳進耳朵,再傳到腦子繪成一幕幕美景,然而下一秒這些綠樹成蔭花團錦簇的景象逐漸崩塌,滿腦子都是一碗碗苦的要人命的中藥。
彆說了,我真的要忍不住答應了。
“禦獸門?”鳳子鈺一回來就聽見有人要跟他搶人,如刀的視線射向餘殃,語氣不容置喙,“他哪兒也去不了,他得留在這養傷”。
“我家有......”,餘殃想說’我家有藥師,有藥材,區區內傷隱脈肯定能治好’,可觸到鳳子鈺的眼神,餘殃心裡一個激靈,到嘴邊的話就這麼咽了下去。
“其實我......”,花落舉起手,鼓起勇氣想為自己爭取一下,他真的不想喝藥了,再喝下去恐怕內傷還沒治好自己先被折磨死了。
“嗯?”鳳子鈺不善的看著他,這一個字聽得花落心驚擔顫的。
“其實我......覺得你說得對”,花落笑的滿嘴苦澀。
“禦獸門來人了”,鳳子鈺對餘殃說。
“在哪兒呢?”餘殃一聽也顧不上害怕了,眼神迅速掃視一圈,沒看見人啊。
鳳子鈺說:“山腳下”。
“那......他們怎麼不上來?”餘殃問。
“你下去”,鳳子鈺的語氣強硬。
“?”花落看鳳子鈺眉頭緊鎖,小心的湊上去,低聲問:“怎麼了?”
餘殃還在這兒,鳳子鈺傳音道:“他們中有個人實力很強,我看不出深淺”。
“怎麼?怕了?”,花落戲謔地看著他,勾著鳳子鈺的肩膀,在人耳邊低語,“不怕,哥保護你”。
“花小四”,鳳子鈺無奈的提醒道。
反應過來的花落瞬間站直了,對啊,他怎麼忘了,小四的體質特殊,萬一被人看出來,就隻有一個結果——死。
“我在山下布了個法陣,隻要小四不出去,就沒事”,鳳子鈺見花落臉色凝重,抓住他垂在身側的手,安慰的捏了兩下。
“小四呢?”鳳子鈺問。
“呃......”,花落尷尬的手指在鳳子鈺手心縮了縮,“采蘑菇去了”。
自從得到了花落的誇獎,花小四仿佛找到人生目標了一樣,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去山上采蘑菇,關鍵是她采的全是漂亮的毒蘑菇,不能吃還占地方,花落的空間戒指都要被裝滿了。
餘殃看對麵兩人旁若無人的手拉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忍不住咳了兩聲。鳳子鈺和花落齊齊看向他。
“乾,乾嘛?”餘殃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走,我們陪你一起下去”,事不宜遲,得趕快將他們打發走,花落拽著餘殃就往山下走。
“哦,好”,餘殃不明所以的被兩人夾在中間,突然想起什麼,“小四姑娘一個人在山上......”
“不用管她,這幾天玩瘋了”,花落急忙打斷他。
“那幾個是不是?”花落指向山腳站著的一行六人,他們的服飾和周叔他們的一樣,此刻他們正在思考破陣之法。
餘殃順著花落手指的方向看去,應該是看見親人了,眼淚刷的落了下來,一邊向他們跑一邊喊,“師兄——”
不過人還沒跑兩步就被鳳子鈺薅著領子拽了回來,鳳子鈺警告的看了他一眼,“跟著我走”。
餘殃心有餘悸的看著被利刃削斷的頭發,幸好剛才鳳子鈺及時抓住他,不然他可能就死了,看著麵前一片平靜的虛空,餘殃捂著還在劇烈跳動的心臟,老實的踩著鳳子鈺的腳印。
“有法陣”花落在後頭解釋道。
餘殃不敢回頭,隻是僵硬的點點頭。
到了陣眼,鳳子鈺率先將餘殃甩了出去,才拉著花落落到他們麵前。
“師兄——”,餘殃顧不上快被摔成八瓣的屁股,爬起來就撲到最前麵的那個年輕人懷裡。
年輕人順從的張開雙臂穩穩地接住撲過來的少年,手輕輕地在少年的背上拍著,嘴裡說著安慰的話。
花落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原來安慰人是這樣的,花落看向旁邊的鳳子鈺,有機會可以試試。
等餘殃哭得差不多了,年輕人從懷裡摸出手帕,替少年擦去糊的滿臉的淚水。“鳳三公子好,我叫英屏然,是餘殃的師兄”,年輕人走到鳳子鈺麵前,帶著友好的微笑。
鳳子鈺還是老樣子,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除了麵對花落的時候情緒多了點外,鳳子鈺對不熟的人非常吝嗇。
“這位是......”,英屏然看向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