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回答他的同時，奧米尼斯不自覺地攥緊了你的手。

“我的父親，前段時間突然問我有沒有遇見灰眼睛的人。我想，那應該是你。”奧米尼斯近一步加大了攥住你手的力量，以至於你感到自己的手被他捏得有些生疼：“我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如果萬一，你不要和他們有任何接觸。”

“為什麼？”

“岡特家族不正常。”奧米尼斯突然加重了自己的發音。

你端詳著少年在光線下被陽光照得透亮的精致臉龐，心想奧米尼斯自己或許都不知道：當他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恐懼的神情。

60.

“你說得我都有些害怕啦！”你故作輕鬆地笑起來，試圖化解掉你們兩人之間逐漸變得凝重的氛圍。你捏了捏奧米尼斯的手，將他帶到占卜學教室的門前：“占卜教室到了。你的座位在哪？我帶你過去。”

“或許是我想多了吧，請原諒我對你說了這麼多有的沒的。”奧米尼斯也意識到自己無端的猜測似乎並不合理，或許父親隻是隨口一問，再者世界上有那麼多灰眼睛的人，他要問的人也不一定非得是塔尼斯德。

“哪裡的事，我才應該感謝你分享了這麼多故事給我。”你走近奧米尼斯，摟住他讓微微彎腰靠在你肩膀上：“我們不是朋友嗎？如果你因為家裡的事難過的話，歡迎隨時來找我。”

或許因為自己是有名望的家族裡的少爺，奧米尼斯的衣服上都纏繞著一股淡淡的香味，讓你想起了薰衣草，檀木和乳調的熏香。少年溫熱的身體在你的懷裡迅速變得僵硬，你在他徹底僵住前又後退一步放開他：“雖然可能很多時候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我和塞巴斯蒂安都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重新開心起來的。”

奧米尼斯蒼白的臉頰被翻湧上來的血氣浸染得通紅。他手足無措得站在堆滿水晶球和占卜茶杯的桌子前，怔怔地“望著”你，過了很久後嘴裡才吐露出一句微不可聞的話語：“……謝謝。”

61.

奧米尼斯的話語沒有帶給你更多核心的信息，不過好在也不是全無頭緒。至少，你有了一個全新的思路：岡特家族的起源。

你慢悠悠地踱步離開占卜教室，而後一路向下試圖抵達畫像密室。偌大的房間裡，拉格漢姆教授的畫像靜靜佇立在那裡，目光穿越時光落在你身上：“有什麼新發現了嗎？”

自從你告知畫像古代魔法其實來自另一個世界後，他便對你和古代魔法的源頭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或許吧，”你朝畫像頷首：“請問你知道岡特家族嗎？”

“當然，他們的祖先之一是薩拉查.斯萊特林，霍格沃茨的四位創始人之一。”

“那麼你知道岡特家族的起源嗎？在斯萊特林之前，他們的祖先又是誰呢？”

“為何開始詢問岡特家族的事情？”畫像中的拉克漢姆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好讓他正對著你。

“古代魔法……或許與岡特家族有聯係。今天聽到岡特家的孩子說，在他們自己的家族裡流傳著他們起源於高貴血脈的說法。我懷疑，這個血脈來自交界地。”

“在巫師的家族中，我們並不缺乏對血脈追溯的研究。”拉克漢姆說道：“巫師世界中，長期以來都盛行著純血的理論，這其中岡特家族首當其衝。認為巫師的魔力起源於神聖血脈的傳承。在這種說法下，麻瓜出身的巫師長期都處在一個非常弱勢的環境裡，因此也有不少麻瓜巫師在研究巫師力量的起源。最為廣泛接受的說法是，巫師和麻瓜本身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彆，但是在遠古的時候，巫師從神奇生物那裡獲得了力量。”

“你的意思是，有更高位格的生物賦予了力量嗎？”拉克漢姆的說法讓你想起了瑪莉卡女神對交界地子民的賜福。

“不，當然不是。”拉克漢姆輕輕搖頭：“我們認為是混血。通過和神奇生物的混血，媚娃、精靈、馬人、人魚……最早的巫師才因此得以誕生。比如梅林，傳說他的父親就是一隻夢魘。眾所周知，薩拉查.斯萊特林是蛇佬腔，或許岡特家族認為他們的血脈力量來自神話中美杜莎一類的強大魔法生物吧。”

“這樣。”你有些失落地點了點頭,你的疑問並沒有得到解答，反而更多的困惑浮上水麵：如果按照這樣的推論，岡特家族從血脈上來說應該和交界地沒有聯係。交界地曆史上唯一一次大規模穿越霧海就是葛孚雷的黃金軍團被剝奪賜福後的流放與遠征。再此期間，遠征軍從未抵達過這一個世界。

倘若岡特家族和交界地沒有聯係的話，那他們是如何知道交界地與艾爾登法環的信息的呢？

他們對於你來說，究竟是朋友，還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