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 遲早憋死(1 / 2)

唐霖榕像個吃瓜群眾一樣,在殿中拿著他特質的望遠鏡,看著眾人的反應,很滿意,都在繼續跳著廣場舞。

“社畜永不加班。”這是員工守則的鐵律,觸犯就得罰俸祿。

太後無法,陰沉著一張臉下來,往人權中走去。看到的宮人也隻是禮貌地招手說一聲:“太後來啦。”像是對待隔壁的大嬸,又像是不熟的人客套話。

太後心中更是堵著一口氣,眼睛往人群中尋找,卻發現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她千挑萬選,端莊優雅的兒媳婦,居然在低等的宮人堆裡跟著一起跳廣場舞!

心中的鬱結像是找到了發泄口,呂氏快步上前,穿過人群,往目標方向移動,拉過人,就在林棠雪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林棠雪前一秒還沉浸在歡快的音樂中,後一秒臉上就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錯愕抬眼就看到太後惡狠狠地盯著她。

突發的情況,嚇得宮人驚呼,樂師噤了聲,有反應快的直接上前扶住了林棠雪。

“你把這宮裡禍害成什麼鬼樣子,烏煙瘴氣的,成何體統!”威嚴又帶著怒吼的聲音響起,傳入廣場人的耳朵裡。

廣場上的人嚇得抖了抖,但也沒人當場跪下。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跳廣場舞是陛下允許的活動,今時不同往日了,殺人是犯法的,他們沒什麼好怕的。宮人們不停安慰著自己,試圖使自己鎮定住。

“什麼叫烏煙瘴氣,什麼又叫有失體統,宮中製度早已變更,所作所為都是為民惠利的,有什麼不好?”林棠雪的氣性也上來了,平時在怎麼蹉跎她都忍了,總歸沒太過分。現在居然不由分說就打她,實在沒把她當兒媳婦看待。

唐霖榕第一時間就從養心殿跑了出來,推開眾人,查看林棠雪的傷勢。白皙的臉上鮮紅的五個巴掌印,半邊臉都腫了起來,看的人觸目驚心。

男人氣息瞬間冷冽了下來,帶著怒氣道:“母後怕是得了失心瘋,看來這休養還沒夠。”太後聽到這明晃晃的威脅,更是生氣。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我兒子不會跟他的母後這般講話。”要是在以前這話一出,唐霖榕妥妥地被扣上不孝的罪名。但宮裡現在的人是什麼,那是一群被自由平等教化過得人,自然分得清是非。

明明就是太後二話不說上來就打皇後的,皇上那麼在意皇後,這不是完全沒把這兒子放心上嗎?普通人家的婆婆也不能要打就打,要罵就罵自己的媳婦啊,這太後實在不講理。

而且這宮中的製度,根本就不是皇後搞得。那是皇上親自下的詔書,改的宮規,做的手冊,這怎麼怪罪到皇後的頭上。怪不得沒人願意值福寧宮的班,這種上司誰願意去工作。

各人心中腹誹,但卻不敢多言,隻是那看太後的眼神,明顯帶著些不友善。

“母後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兒子就如母後的願。”

“你,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太後氣憤地拿手指著唐霖榕。唐霖榕卻完全不懼,他甚至有點懷疑原主的死是不是和這母親有點關係。

“我在說什麼母親不清楚嗎?”正常的母親都會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所作為,娶的兒媳婦能照顧到兒子的生活,而他的母後隻想他沉迷女色,生孩子,無所作為,被她操控。他今年才十八,生孩子就那麼著急?在朝中安排勢力,左右群臣的決定,給他和媳婦製造麻煩。一切的一切都不像母親對待兒子的態度。

張德標看氣氛有些不對,在邊上開始遣散眾人。眾人雖然八卦這母子兩接下來怎麼發展,但也知道有些事情他們聽不得。

宮人四下都散了,偌大的廣場上隻有一家三口。唐霖榕語氣寒冷道:“你氣憤的原因是什麼?是我沒經過的你的允許擅自改了宮中製度?還是皇後沒你想的那麼乖巧好控製?還是你的兒子越來越有主見,你掌控不住?催著我們生娃是為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應該比我清楚。既然有乾政的野心就大大方方地承認,彆披著皇家顏麵,皇家威嚴的幌子。”

唐霖榕說的直白,林棠雪心內驚懼,這人如何得出此般結論。呂氏被戳中了心事,驚慌地彆開眼睛,不敢和唐霖榕對視。嘴巴卻是不承認。“你無憑無據,瞎說什麼?”

“我瞎沒瞎說你自個心裡有數。我今天鄭重告訴你,娶回兒媳婦是用來疼的,不是來給你蹉跎的。你的兒子不當兒子,彆人的女兒可是女兒。你要是在做出無理取鬨的事情,彆怪我無情。”唐婉要是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被人打了,估計得連夜從邊疆跑回來,回以這老太。

太後自知自己做的確實過了,但她的身份和地位不允許她認錯。“哀家無理取鬨,哀家要是不來看,這宮中怕是要翻了天。”

“那誰又是天?他們要真的能把天翻了,我還得稱讚一聲好本事。人人生兒平等,彆以為自己成了太後,就是萬人之上。沒有愛民之心,大邑遲早像先帝統治時期一樣分崩離析。”

唐霖榕進一步懷疑原主老子的昏庸無道,和他母親有關,要不先皇老兒和那些皇子公主怎麼就那麼偶然都死了呢?

呂後心內大驚,想起先皇時期她發起那場戰爭,看似最後她成了贏家,登上了權利高峰,其實她什麼也沒得到。如今林家元氣大傷,手握重權的是她兒子。

這一刻呂氏才看清自己的現狀,她在朝堂和兒子麵前都沒了話語權,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哀家說不上話了,這宮中也沒了哀家的容身之處。”

說完,轉身走了,抬著轎攆的人站在遠處,連忙上前,放下轎攆讓人坐上去,那臉是全程黑著,讓人看著心生害怕。

唐霖榕完全不在意她生不生氣,而是看向林棠雪,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腫起來的地方很燙,像火燒一樣。不由分說把人拉著往養心殿走。

“來人,去宣太醫過來。”林棠雪倒是沒覺得臉上多疼,男人緊張的神情她看在眼裡,心裡暖暖的。有人護著真好。

太醫很快就來了,看了一下傷勢,留下一盒小小的藥膏。林棠雪就要把藥膏收起來,等著回去讓翠雲給她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