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進窗子,酒紅色的床上躺著一個脖子裹著白色繃帶的年輕男人,從被子裡伸出同樣被白色繃帶裹起來的手
陌生卻熟悉的味道
皺著眉睜開眼睛,他看見的就是熟悉的環境和刻入靈魂的人
她此時正在裁剪衣服料子,白嫩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皮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的晃動。
深吸口氣,吃力的想要坐起來
“彆動,你失血過多,頭會暈。”
“我怎麼了?”
“差點兒死了而已。”
“哦”文之羨躺回去不動彈了,手擋住失焦的眼睛,抬頭看著那還掛著沒收起來的血袋子,“你給我輸得血?血袋這麼方便的麼。”
“島上有醫生。”
“好吧,還有,我餓了,有吃的嗎?”
“司宇,弄點吃的進來。”
利索的一刀劃過,又是一片布料下來,都沒有回頭看過他一眼,但是他卻是覺得那個人就是回頭了,她並不是完全的那種冷硬,隻是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表達,既然這樣,那他就一定會成為她最特殊的存在。
司宇是一個很年輕的大男孩兒,人雖然穿著不太靠譜兒,但是不得不說他實在是很溫和,尤其是一雙眯眯眼,笑起來十分的可愛
“姐,文總是傷患啦,您要注意一點兒哦,彆太氣到他,容易對身體不好的,而且這段時間最好是不要太讓他移動哦,他失血量挺大的,容易摔跟頭,萬一要是磕到頭可就不好了,而且還有咱們島上不是山就是水的,不安全拉。得注意哦。”
司宇笑著把一碗豬肝粥放在了床頭,他笑眯眯的跪坐在床邊,手搭上了文之羨的手腕,仔細的摸摸脈:“文總,最近這三日不要下床哦,你氣血很虛的,是必須要注意的。”
鳳黎沒有任何的回答,她就是拿著布片走向了縫紉機,開始利索的組合起來,伴隨著規律的噠噠噠噠聲,司宇對著文之羨壞壞的一笑,然後人單手叉腰:“小鳳梨,你聽見了嗎?人家是被你弄傷的,失血過多也是因為你,那麼大的一灘血你都沒注意,到現在你還沒有愧疚感嗎?”
紮在膝蓋旁麵五厘米的裁剪刀讓他成功地閉了嘴,人對著文總尷尬的嗬嗬,眯眯眼卻是在無聲的告訴他;哥,我能幫你的就在這兒了。你加油。她能不能像個人,就靠你了。
文之羨無聲的謝謝。但是他卻不打算用這個借口來謀取什麼福利。
一件很精致的黑色大衣,寬寬大大的更像是睡衣,最後的一條腰帶穿過腰間,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她把洗乾淨的衣服扔給床上的男人
“乾嘛?”
“你衣服都是血,沒有給你換洗的,這幾天就先穿這個吧。”
“哦,行。”
想要起來穿衣服,他卻在因為頭暈快摔倒的時候被人給拉住了,利索的一抖,就把睡衣給人套上了:“暈就甭動了,一會兒司宇過來你再讓他好好兒的給你看看。”腰帶給他係上,順手拔起來那把裁剪刀,人轉身就走。
“你,能不能讓司宇,早點兒來?”
“什麼事兒?”
“我要上廁。”
話音未落,他就被人給拽起來,直接的扔進了廁所,在他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那人走了,隻是廁所的門沒關,他知道,她就在門外站著,那倒映在磨砂玻璃上的影子並沒有走。看著這個背影,他露出來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對不起,原諒我的卑鄙,死我也會死在你的身邊,請寬恕我的自私,我愛你。
他是真的頭暈啊,不知道是失血的原因,還是怎麼,實在是暈的夠嗆,手支撐著洗漱台,他實在是站不穩,但是他也做不到叫她進來幫忙,好不容易結束,他轉頭的時候,愕然的發現,那個人居然站在了他的身後,背對著他,手拽著他的衣服。
額,還是在她那兒丟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