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克怎麼說?”喬治躺在沙發上,他看著推門回家的什威克,顧雲野,還有理查德。
“他告訴了我們殺掉‘第三類人’的方法。”什威克選擇性地告訴了喬治一部分真相。
查克告訴了他們方法的前一半,後麵的一半他們將在今晚上的實踐中驗證。
理查德抿抿唇,他在收到什威克的眼神之後選擇了緘默。
喬治現在正在養傷,他們不應當讓喬治擔心。
喬治聽了什威克的回答,他麵上的神情逐漸鬆弛下來。
他點點頭,“所以是什麼方法?”
“戒除恐懼,用強烈的意誌力戰勝他們。”什威克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便給出了回答。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說的竟然就是真正的方法。
如果“第三類人”隻不過是小鎮上惡念的實體化呈現,那麼信念、勇氣、責任與擔當的迸發與體現,當然也就擁有了破除一切惡念的能力。
顧雲野的眼睛亮了一下,而喬治麵上的模樣似是在沉思。
“原來是這樣,”喬治若有所悟,“所以說,我們之前曾經與他們交手,卻始終沒能對他們造成傷害,是因為我們與他們相對抗時,並沒有明確的堅定的想要戰勝他們,或者是打破他們的信念。”
“當時我一味想著躲避,或者是隻是機械的以防衛為目的的進攻,所以才沒辦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
“所以顧,”理查德撓撓後腦勺,他的視線轉向顧雲野,“所以你每次發起進攻的時候,內心都有很明確的想法和信念嗎?”
顧雲野微微愣一下,他仔細回憶自己前幾次與人偶他們交手時的狀態。
“好像也不是,”顧雲野搖搖頭,“我沒有想那麼多,隻是單純地攻擊。”
“似乎目的足夠簡單純粹的話,不受其他情緒的乾擾,也能夠在它們身上發揮效用。”
“噢。”理查德再撓撓頭,他不由得承認,自己在那幾次扣動扳機的時候,內心忍不住湧現的慌亂以及對死亡的恐懼。
他發誓今晚上他會努力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勇敢麵對那些非人的家夥。
什威克係上圍裙開始準備簡單的晚飯,莫蘭迪手中捧著一個托盤,輕輕從二樓走下來。
“夫人中午什麼都沒有吃,喝了半杯橙汁,現在又睡下了。”莫蘭迪的聲音也輕輕的,像是怕驚擾了房間中的簡。
今天白天三個人去教堂,他們把莫蘭迪留在了屋子裡,方便照料簡和喬治。
“不用擔心,”什威克抬頭衝莫蘭迪笑了一下,“她平常也不怎麼吃東西的。”
莫蘭迪把空杯子放到水槽邊上,他看著外表平靜的什威克,感覺自己心裡仿佛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
這種目睹心愛之人緩慢死去的經曆,應該比突如其來的感受更令人痛苦。
晚飯很簡單,四個人坐在餐桌上,簡單擬定了當晚的行動計劃。
“莫蘭迪,”什威克的餐刀輕輕扣一下盤沿,“你留守在家裡,照顧好喬治和簡。”
“顧,理查德,還有我,我們三個人負責今晚上的巡邏。”
什威克在說出行動計劃的時候清晰地知道,他們今晚上可不是“巡邏”,而是要和第三類人正麵交鋒。
莫蘭迪愣了一下,然後他放下刀叉,坐直了,很嚴肅認真地看著什威克。
“報告長官,”這聲彙報讓莫蘭迪顯得有些孩子氣,“我希望能參加巡邏的任務!”
莫蘭迪不願意被這個團隊定位為被保護者的角色。
他希望自己能夠去參與那些危險而有意義的任務,成為一名真正的警察,就像自己的父親一樣。
“那麼喬治和簡怎麼辦呢?”什威克看著莫蘭迪,他的眼睛很冷靜,不帶任何情緒,隻是客觀地陳述事實。
“留他們兩個人獨自在家嗎?”
“喬治現在行動不便,簡又臥病在床,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又誰能夠幫得上忙?”
什威克的問題很犀利,莫蘭迪被問住了,一時語塞。
“誰說我行動不便了?”喬治單手捂著腹部的傷口,他撐著沙發的靠背站起來,端著已經吃乾淨食物的空碗往廚房走。
“我甚至還能和你們一起巡邏呢!”喬治把空碗放進水槽裡,他有些炫耀地回頭看什威克。
“彆逞強了,老夥計。”什威克的一張臉仍然繃著,毫無動容。
“等會兒線崩了我可不會再幫你縫。”
喬治捂著腹部的傷口緩慢走回沙發邊坐下了。
“我要是這副樣子和你們一起去巡邏,那也隻能是累贅。”
“但是至於莫蘭迪嘛,”喬治抬手指一指莫蘭迪,後者正用滿懷期待的眼神看著喬治,“讓他跟你們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