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把我的身體交給你！”珍妮機械地重複小傑克的話。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說完這句話，珍妮的麵容頓時發生了變化。

它酸棗木的粗糙木雕麵容上逐漸浮現出清秀的五官來。

然後珍妮緩緩抬頭，衝著顧雲野和理查德笑了一下。

現在珍妮依然是一個嫵媚而靈巧的女孩子了。

一個真正意義上鋼筋鐵骨的......女孩子。

珍妮朝著顧雲野飛撲過來，它鐵質的雙臂交叉在胸前，形成一把剪刀樣的鋒利形狀。

它的十指伸長，模仿者屋頂上小傑克的動作。

小傑克向著自己身前用力揮出一擊。

珍妮狠狠一掌撈向顧雲野，它的十指指尖儘是刀鋒。

顧雲野向後仰倒閃避，他單手撐住地麵，與此同時一個掃腿衝著珍妮的下肢踢過去。

小傑克雙掌攤平，微微向上抬了一下。

珍妮在同一刹那雙腳離地，躲開顧雲野的掃腿。

“殺了他！珍妮！”小傑克站在屋頂上大吼，與此同時雙掌用力向下按。

珍妮朝著顧雲野膝蓋骨的位置狠狠踩下去。

顧雲野收緊腰腹，驀然收回腿，躲過了剛剛那一下。

然而珍妮的鐵臂已然向著顧雲野的後頸砸了下來。

理查德衝了上來，他後背貼著地滑過來。

顧雲野被他斜著撞開。

理查德朝著珍妮揮落的鐵臂猛力蹬腿。

鞋底踢在鐵臂上，發出猛烈的撞擊聲。

理查德與此同時舉起手槍，槍口對準珍妮。

專注，摒棄雜念。

想想你的責任，你所要守護的人和事物。

堅定，相信你自己。

理查德咬牙，他扣動扳機。

子彈出膛，在暗夜中劃出一道刺目的火光。

再然後是金屬相擊發出的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珍妮和小傑克的動作同時出現了停頓。

子彈穿透珍妮鐵皮做成的身軀。

小傑克低頭，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胸前憑空出現的窟窿。

然後兩個人同時看向理查德。

那是同樣仇怨的眼神。

“我要殺了你！”珍妮和小傑克同時發出怒吼。

理查德還躺在地上愣神，他手裡舉著槍，珍妮已經抬腳，馬上就要衝著他的胸口跺下來。

理查德扣動扳機。

可是這一次子彈打進寂寥的夜空。

理查德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原來勇氣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人總還是難免會懦弱會恐懼。

“彆發呆！”顧雲野拽住理查德的外套領子，猛力將他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拉。

理查德立馬回神，借著顧雲野的力道，連滾帶爬向後麵躲。

珍妮的鐵腳跺在理查德的小腿迎麵骨上，理查德痛的臉色蒼白，發出一聲悶哼。

顧雲野把理查德猛力甩到自己身後，然後又挺身對上珍妮。

“你剛才做的很好！”顧雲野頭也不回衝著身後的理查德大聲道。

理查德戰栗一下，像是離體的魂魄突然又回了竅。

“你們今晚上必須死在這裡！”小傑克和珍妮同時發出怒吼。

理查德已經撐著地麵站了起來，他拖著一條腿，一瘸一拐走向小傑克所在的那座屋頂。

顧雲野很被動地承受著珍妮的攻擊。

在小傑克和珍妮聯合起來之後，珍妮的攻擊力便上了不止一個檔次。

原先顧雲野還能夠輕易擰下珍妮的腦袋，而現在麵對著這個鐵皮人偶，顧雲野居然隻剩下勉強招架的能力。

理查德舉起手槍。

他瞄準了小傑克。

為了我想要守護的人和事。理查德在心中默念。

他扣下了扳機。

小傑克飛快舞動的十指驀然間僵硬了。

他瞪大眼睛看著還纏鬥在一起的珍妮和顧雲野，一雙眼睛逐漸失焦。

纏在小傑克手上和珍妮關節間的絲線脫落，珍妮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傑克！”珍妮尖聲嘶喊，它朝著小傑克所在的房頂飛奔過去。

顧雲野用拇指抹掉自己唇邊的血跡，他看著珍妮躍起，落在屋簷上，在小傑克向後仰倒的瞬間把他抱進懷裡。

“......小傑克？”珍妮醜陋又彆捏的鐵皮手顫抖著摸上小傑克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