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京都警視廳。
一個身影正快速地沿牆攀登,進入存放卷宗的儲存室,身影的背後有一個小小的隆起,就像是背著個書包一樣。
“喂你彆動啊!小心掉下去!”
“我沒有動,明明是你剛剛那腳沒踩穩——甚爾你不要找茬!”
“所以我才煩帶小孩子,差點就被發現了。”翻入室內,那個身影立刻把背後的那個隆起揪下來,然後扭了扭脖子。被放下來的直哉也不甘示弱的朝他翻了個白眼:“如果不帶著我,你的腦子知道要看哪些資料嗎?”
“嘁……”
兩人迅速來到存放近期卷宗的架子前,很快就找到了他們需要的資料,便立刻開始翻看起來。
“果然,作案時間都在晚上。”直哉很快就翻過了一遍:“案件大致圈定的範圍是……”
“花川家在這裡,井上家在這裡,”甚爾的手指在地圖上走了一遍:“這幾個京都內的咒術師家族都被避開了。最近的一個案發圈定地點也離咒術師家族至少有五公裡。”
“這幾個家族實力不怎麼樣,但資格夠老,也足夠惡心,和禪院家沒什麼區彆”甚爾冷笑著點了點地圖上的幾個駐地:“對他們來說普通人就是猴子,除非政府請求,否則哪怕案件發生在這些家族的門口,他們都不會理睬。”
“看來凶手雖然知道這些家族的所在地,對於這些家族的行事作風並不了解……也或許,是異常的謹慎?”
直哉繼續看著最新的卷宗。早上他們取得的名單並不是不完全,畢竟並不是每個受害者家庭都願意加入團體一起去向政府抗議,他稍微翻了翻合案的日期:“目前合案的一共有十八件,多出來的六件案子並沒有跳脫我之前總結的特征——而且警察也察覺出一些問題,開始向咒術界求援了。”
卷宗的最後一頁上清楚的寫明了京都警視總監的處理意見:已轉相關部門,案件對外作普通失蹤案處理。
直哉沉默:恐怕那些抗議的人,最終也隻能得到一個【係主動走失】的結果了。
“還要繼續看嗎?”甚爾小聲問道,直哉點點頭,又將目光看向了地圖,過了一會兒突然問道:“甚爾,你知道現在負責處理這個案子的咒術師都是誰嗎?”
少年挑眉,作為【軀具留】隊員的他對於和政府的接觸流程還是有些了解的。他拿過卷宗,唰唰的翻到一處附頁,上麵寫著幾個隱晦的【援助單位】字樣,後麵跟著的不是單位的簽名,而是幾個印記。
“咒術師家族都不願意在這種涉及普通人的文書上寫自己的簽名,”甚爾彈了彈紙:“花川家的【櫻花眾】、井上家的【稻川會】……還有這裡,禪院家的【軀具留】。”
他哼笑起來:“儘派些空有咒力,沒有自己術式的外圍炮灰……看來這幫咒術師就沒打算認真查。”
但是直哉卻嚴肅著臉:“這樣有危險——這些人雖然實力遠遠不如正式的咒術師,但是他們身體內蘊含的力量卻要比一般的普通民眾要強得多,如果【凶手】是故意……”
“你說之前選擇的受害者是【凶手】有意為之?他故意挑那些老弱攻擊,就是想給接下來接手的咒術師【自己很弱小】的印象,讓他們不會第一時間就派出強大的咒術師?”甚爾眯起眼睛。
“如果是這樣的話,恐怕現在在街道上巡邏的那些人並不是他們自以為的追擊【凶手】的獵人,而是【凶手】挑選出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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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一,彆耷拉著臉了。”一道巡邏的同伴不耐煩地說道:“不就是罵了那個直哉一句嘛,你現在不還好好的?”
“你懂什麼!”禪院歲一憤恨的回道:“他是直毘人老爺天賦最好的嫡子,有了他,直毘人老爺就有九成的可能坐上家主的位置!到時候如果他想報複……”
“那又怎麼樣?”同伴聳聳肩:“反正你我都是【軀具留】的人,在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爺少爺看來本來就是一幫廢物的聚集地了,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去?”
不對!自己就是因為不願意繼續留在這個廢物聚集地,才在幾個月前就偷偷投靠了直毘人老爺那邊!本來以自己的身份根本接觸不到那樣的人物,可是因為三個月前禪院直哉的昏迷,讓禪院家一時混亂,自己也有了向上爬的機會——
“禪院歲一嗎。”西裝筆挺的男人打量了一下自己:“每三天向我彙報一次禪院扇的出行記錄,這種小事能做到吧?”
該死!明明很用心的做了……
同樣是這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麵前,這次他的目光根本沒落到自己的身上:“禪院歲一、對吧?可惜了。等手頭的任務做完,你去北海道支部報道吧。”
北海道!那個連咒術師協會都管不到的蠻荒之地!禪院家在那裡的支部甚至連固定的駐地都沒有!去了那裡,自己一輩子都彆想再回來了!
不能這樣——禪院歲一咬緊牙關——還有機會,隻要能漂亮的解決政府的委托,在京都警視廳那裡留下名字,禪院家說不定會看在政府的麵子上,讓自己轉協會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