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禪院家的記載中，【六眼】最強大的就是它的觀察力和分析術式的能力。”直哉看著呆在半空中的五條悟：“讓我猜一猜，你的‘無下限’術式隻會對你能解析的攻擊起作用，對於你尚未解析的攻擊則沒有作用——【玉犬】剛才的攻擊來自兩個方向，雖然【六眼】觀察到了這兩次攻擊，但以你目前的腦力隻能解析一方麵的攻擊，對於另一個方向的則隻能強行用咒力防禦。”

“我猜測的對嗎？”

五條悟突然發出一陣笑聲，笑聲中充滿愉快的心情：“禪院直哉，你比我想象的要有趣的多啊！”

他哼笑著說：“我剛剛看到你的時候可是非常的失望。肉身幾乎沒有鍛煉的痕跡，咒力水平也就是一般的樣子，唯一有點奇怪的影子……哼，反正我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威脅。當時我就在想，這種平庸的毫無看頭的家夥就是我的那個宿敵？”

白發的神子笑著吐出令人脊背發涼的語句：“一想到我的名號居然會跟這種平庸的家夥擺在一起幾十年，實在是讓我不爽，不如直接把他乾掉算了。”

直哉眼皮一跳，他能聽出五條悟沒有說謊——他在某一個瞬間真有乾掉自己的想法。

“不過現在我改主意了，你還是很有趣的嘛！”五條悟說著，天空般蒼藍色的眼睛眯成一個月牙：“雖然剛剛那個【玉犬】確實還是有點弱……但是【十影法】的特點就是有很多式神啊！你肯定還能放出很多式神吧？快點，放出來讓我看看！”

“想讓我給你看式神，就先要贏過我。”

“剛剛那次還不算贏？”五條悟歪頭：“你自己都說了。”

“五條君，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的【六眼】應該是在出生時就覺醒了吧。”直哉慢吞吞地說道：“相比較而言，我的【十影法】覺醒的時間不超過七天。而且你應該還比我大一歲……”

五條悟臉色一僵，很快聽出了弦外之音：“你是想說這次是我欺負你？”

“是啊。”直哉點頭：“就像是一場跑步比賽，五條君你比我先跑了幾十米一樣。當然這也是術式間的差異導致的，但是這樣贏來的勝利，五條君你會毫無芥蒂的接受嗎？”

“而且，如果這場戰鬥的結果傳出去了，五條君你覺得其他人會怎麼討論呢？”

直哉若有若無的拉長語氣，讓五條悟的神色很是糾結：“比如說，相比起【六眼】擊敗了【十影法】，會不會有人說——【六眼】趁著【十影法】剛覺醒還不夠強的時候，抓住機會溜上門去揍了他一頓……？”

“什麼叫趁著！”五條悟氣鼓鼓的打斷直哉的說話，後者攤攤手：“我隻是提出一個可能。”

五條悟落到了地麵上：“好吧好吧，那這一次不算。”他用勉強的語氣說道，隨後狐疑地看著直哉：“你這家夥，不會想以後都用這個理由避戰吧？”

“當然不會。”直哉麵不改色：“我熟悉【十影法】不需要太長時間。而且，未來一段時間也有更適合我們對戰的舞台。”

五條悟想了一會，突然握拳敲了一下另一隻手的手掌：“你是說那個咒術界交流會？”

咒術界交流會，咒術師協會舉辦的對戰大會，每十年會舉辦一次。原意是讓各個咒術師在對戰中交流各自的經驗，更好的祓除咒靈，但是咒術界是一個極其重視血脈傳承的地方，以禦三家為首的家族出身咒術師根本看不起平民咒術師，而且出於對自身家族術式的保密需要（哪怕很多保密其實沒什麼用），因此家族咒術師素來都不願積極參與這項交流會。隻是礙於官方的麵子，象征性的選幾個水平一般的咒術師參與。

久而久之，連平民咒術師也不太願意來了。每屆咒術界交流會參加人數最少的時候隻有幾十個人，相比咒術師的總體量而言實在是微不足道。直到最近幾屆，協會出於拉攏咒術師的需要，為優勝者準備了豐厚的獎品，這才讓這個交流會重新開始熱鬨起來。不過總體來說，禦三家都是不重視這個交流會的。

可以想象，如果傳出【六眼】和【十影法】都要參加本屆交流會的消息，那會讓原本波瀾不驚的交流會爆炸到什麼程度。五條悟越想越興奮：“好！就在這個交流會上我們再打過！”他摩拳擦掌：“交流會是在三個月後對吧？這次要是輸了，可不許再找理由了！”

“當然，這次戰鬥會在交流會上公開進行，所有人都會知道結果。”直哉說道：“不過五條君，隻是這樣還是有些無趣，不如打個賭怎麼樣？”

“什麼賭？”五條悟的興致已經完全被激起了，他立刻問道。

“三個月的交流會上的勝利者，可以免費使喚失敗者兩年……五條君，你覺得這個賭注怎麼樣？”

直哉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