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抱起來。”

“你累了？”甚爾一愣，但是順從的將黑發的孩子抱在懷裡，後者做出一個打哈欠的表情，實際是悄悄湊到甚爾的耳邊：

“沒有，但是你要是再不把我抱起來，那邊的男人就要報警了。”

在兩人靠後約十米的位置，一個穿著西裝的大叔本來已經從公文包裡摸出磚塊一樣的移動電話，在看到小孩乖巧的躺到了少年的懷中後，才鬆了口氣將電話重新放回包裡：“看來不是那個帶疤的家夥拐騙來的孩子啊。”

男人的喃喃自語讓甚爾無語：“我長得哪裡像拐騙犯了？”

“哪裡都像。”直哉伸了個懶腰，舒服的窩在甚爾的懷裡：“特彆是疤痕……對了，你有考慮做個去疤嗎？”

“還是算了吧。”甚爾聳肩，“我覺得這道疤挺好的。”

“那就當我沒說。”直哉又打了個哈欠：“我們現在到哪裡了？”

“快到地鐵站了。”甚爾轉身躲開一個背著大行李的行人，“還好，現在的人不算多。”

兩人很快走進地鐵站的地道，他們準備先搭乘地鐵，然後再轉新乾線回到京都。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們能在天亮前回到禪院家。

“但是說起來，東京有這麼乾淨嗎？”直哉眯著眼睛在甚爾的懷中裝睡，等少年走入站口後，他看著走道邊上變幻的廣告突然說道：“這裡有大量的上班族，但是我連個蠅頭都沒有看到。”

雖然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的時間，但來去的上班族依然很多。眾多穿著各色西裝的中年人來去匆匆，滿臉疲倦的從他們身邊走過。直哉可以感覺到他們的怨念絲絲縷縷的溢出，一個人的怨念算不上什麼，但這成百上千人的怨念積累下來，依然是個頗為驚人的數字。

“聽說五條家挺賣力的，而且協會不也在這裡嗎。”甚爾倒是沒什麼好奇，他在現實世界中依靠自己敏銳的五感才能感知到咒靈，自然不會有直哉這樣的感歎。

“不對，這個地方太乾淨了。”直哉的心裡泛起荒謬的感覺：“真的連一個蠅頭都找不到……連最弱小的咒靈都生不出來？之前我們走過來的街上都是有咒靈的！”

“可能是剛有人打掃過……？”甚爾撓頭：“你關心這個乾啥？”

直哉盯著少年的眼睛：“甚爾，要做到這麼乾淨，除非協會或者五條家安排了咒術師在這個地鐵站裡二十四小時蹲守——你以前遇到過這麼負責任的咒術師嗎？”

“怎麼可能？”很清楚咒術師世家和協會德行的甚爾立刻來了精神：“彆賣關子，你發現什麼了？”

直哉又思考了一會兒，他眼前的進度條依然是0，接受不到係統任何提示的直哉隻能放棄地搖搖頭：“沒有。雖然這個地方乾淨的很不尋常，但是除此之外，我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

“是嗎……”

直哉斜著眼睛看少年：“等等，我怎麼感覺你有點失望？之前你不是不關心這些事的嗎？”

“哈哈，”甚爾乾笑一聲：“是你的錯覺吧？”

直哉又看了甚爾一會，把後者的額頭上都盯出了幾滴汗，才收回了眼神，重新閉著眼睛窩進甚爾的懷裡：“——算了。”

直哉也太敏銳了。甚爾不露痕跡的出了口氣：我都快以為當時和那個家夥說話的時候，這小子沒有昏迷過去了。

兩人順著人流上了地鐵，滴滴聲響過後，車門自動關閉，地鐵開始在黑暗的隧道中快速運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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